第十七章 掌震一鶴(第2/14頁)

呼聲中,小巧身形突然地拔起,朝柳含煙適才逝去方向電射而去,一襲黑衣,小巧的身形,刹那間消失在夜空中……

柳含煙身形捷如一縷輕煙,一路風馳電掣,他根本不知道他身後還暗中跟定了兩撥人。

身形飛馳中,他有了一個新決定,那就是地幽幫線索已失,趁此機會他要一察以借刀殺人陷害他之人是誰。

臨潼是血案發生之處,欲要察明血案,必得由臨潼著手。初更不到,柳含煙已抵臨潼城外,他意欲進得城去先找家客棧歇息一晚,明日再展開行動,方自提氣躍上城墻。

突然

“下去!”數聲怒喝,響自城垛暗隅,幾陣狂飚也似的掌風,由不同方向一齊向他湧到。

柳含煙未料到此處會有人埋伏,猝然對他出手暗襲,心中一驚,要出手還擊,已是不及,一個南登上城墻的身形,硬生生地被這斜刺出來的掌風震下城去,胸腑間,血氣也微感一陣翻騰。

他不由怒火上冒,身形飛落中,功凝雙臂,猛一提氣,兩只儒袖一抖,一個身形未沾實地便又閃電拔起,再次搶上。雙足尚未踏實,倏聽數聲驚呼,又是數陣淩厲掌風卷到。

這一次,他有了準備,心中恨透了躲在暗處猝然偷襲之人,一見有驚,兩只儒袖猛揮,揮出一片排山倒海的罡風,迎著來勢湧去,身形也趁此揮袖反擊的刹那間,飄上城頭。

“砰”地一聲大震過後,數聲問哼,倏地由城垛暗處,轉出道俗六名武林人物。

六人中一位高年全真,目射厲芒一注柳含煙,冷笑說道:“施主端的好身手,怪不得如此兇狠囂張!”

柳含煙藉著昏暗星光,星目暴射神光,微一打量,已看清發話老道長得濃眉大眼,鷹鼻,海口,頷下三綹灰白長髯,迎風飄揚,配合高大身材,舉止顧盼間,頗能收懾人心神之效。老道身後緊緊跟隨著二名中年全真,一式灰衣無冠,背後各斜插一柄長劍,正在虎視眈眈地注視自己,四道目光中充滿仇恨。這兩名中年全真之後,赫然站立著群英酒樓上,在自己掌下受挫的邛崍一狐二虎,心中頓時了然。

他本就有氣,更是怒火陡升,冷哼一聲,冷然說道:“好說,好說,貧道長身手也頗不凡!”

高年全真老瞼陡然一熱,幸好月色昏暗,別人看不太清楚,幹笑一聲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孫子兵法有雲,老道不過照兵法取敵罷啦,施主過獎,過獎!”言下大有出手偷襲事出正大光明之感。

柳含煙聞言蹙眉暗道:又是一個恬不知恥之輩!口中冷冷一笑,語帶不屑地說道:“孫子乃一代武聖,道長按兵法行事,自是無可厚非,不過……。”

微微一頓,沉聲問道:“在下倒要請教一下,道長以多淩寡,黑夜之中又龜縮暗處,乘人不備,出手偷襲在下,是為了什麽?是否就是邛崍一派的一貫作風!”

辭正言明,尖損譏諷兼而有之,聽得對方諸人面上齊感一熱,兩名中年全真似是甚為氣惱,怒叱一聲,就要撲出。

高年全真伸手一攔,目中兇光一閃,嘿嘿笑道:“施主好犀利的口舌!本派行事向來只講求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施主這番話是白費啦!”

柳含煙淡淡一笑,道:“是啊!無異對牛彈琴!”

兩名中年全真連同一狐二虎俱是一聲怒叱,高年全真袍袖微擺,三綹灰白長髯無風自動,一雙耳目兇光暴射,怒聲說道:“施主小小年紀,出言無狀,傷及本派弟子於前,復又冒讀貧道於後,兩罪並處,看來貧道要大開殺戒了”

說完,作勢就要動手。

柳含煙冷冷一笑,曬然說道:“你那門下盡是酒囊飯桶,實在不配與在下動手,不提也罷!道長龜縮暗處,偷襲在下是實,在下出言相責自屬理所當然,怎說冒瀆,道長如欲一雪恥辱,只要劃出道兒來,在下無不奉陪!”

說罷,立足城垛,雙手往後一負,擡首望天,連正眼也不瞧對方一下,一副悠閉神態,根本就未將對方六個放在眼內。

泥人也有個土性,高年全真涵養再好也無法再忍下去,怒叱一聲方要揚掌,倏地心中一動,強捺怒火,沉聲問道:“貧道再問施主一聲,本派一狐二虎可是施主所傷?”

柳含煙哪知老道用心,冷然說道:“道長多此一問,適才在下已經直認不諱,那裏他們學藝不精,自取其辱,怪不得在下!”

高年全真氣又往上一沖,冷哼一聲:“施主何門何派?”

“在下獨來獨往,浪跡江湖倒處為家,道長不必有所顧慮!”

“好!既然如此施主怪不得貧道以大欺小,以多淩寡。”

原來他想用話先套作對方,以免落人話柄,但是他不知道眼前這年輕書生是何許人也,焉能有懼於他們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