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冷杯熱酒登山瞰(第2/3頁)

兩股真元對撞,確實讓白潤胸口發悶,卻是雙膝一軟,坐倒在地。

卞蘭向後退了幾步,玩味地看著自己掌心。

而那道黑影卻是護在白潤身前。

直到這時候,白潤才看清那黑影一身裝扮。頭頂鬥笠,身穿暗紅外披,內有土色小褂。最為矚目的,便是那人腰間別著兩半細長刀鞘。

此時長刀已然在手,而短刀還在鞘中。

卞蘭放下手掌,望了過來,“煙雨蓑衣?”他搖了搖頭,“你們鬼見愁也要蹚這趟渾水?半步天位,你可不是我的對手。”

煙雨蓑衣並不答話,低聲對白潤說道:“我家先生派我來保護大人。”

“保護我?你該保護大王”白潤咬了咬牙站起身來,“你家先生是誰?”

煙雨蓑衣搖頭,“先生說,山師陰沒有回來,他們不敢殺大王。”話語中卻是略過白潤另一句問話。

白潤看了一眼身後甲士,又望向四面弓弩。他整了整衣衫,立在煙雨蓑衣身側,凜然不懼卞蘭。

煙雨蓑衣不言,只是暗自捏住短刀。

對面卞蘭似也不準備立即追擊,“尚書大人若是要走,小奴必不出手。”

白潤面色鐵青,出聲問道:“你們卞氏一族為大王而活,今日你要反了。”

卞蘭微微一笑,“世道變了,規矩自然也要變變。”

白潤沉聲說道:“立身之本,如何說變就變?”一邊說著,他單手負在身後,準備和身後甲士下達命令。

可他還未有動作,卻被煙雨蓑衣一把抓住手腕,“大人,此地不宜久留。”

白潤急道:“我們還有一戰之力。”

煙雨蓑衣搖了搖頭,“獨孤孝大軍在城外集結,此時不走,便走不了了。”

白潤面色發白,他自然明白飛羆軍集結是何意味,但他還是堅持,“必須帶上大王!”武莫若是落入獨孤孝等人手中,也不知是什麽結果。

武莫急道:“壯士若是救孤,那便是天大功績!更是何等榮幸!”

榮幸?

白潤瞥了武莫一眼,真是口不擇言。

煙雨蓑衣還未作答,卞蘭冷笑出聲,“不走,那就誰都別想走!”

天位威壓驟然湧出。

卞蘭再次揮爪向前。

這一次他爪上紅光更為濃郁,顯然是已經用上全力。

煙雨蓑衣趕緊趕緊上前,雙刀齊出!

刀刃交錯,便如大雨磅礴。

卞蘭未曾輕敵,雙爪並在一處,便是要將煙雨蓑衣刀勢從中撕開。

然而他這一撕,卻發現煙雨蓑衣使了虛招。刀幕之後,煙雨蓑衣拎著武莫與白潤兩人飛退。

白潤機敏,立即大喝出聲,“護駕!”

樓上弓弩紛紛而落,地上甲士奔上前去。煙雨蓑衣拎著兩人匯入人流,就像是點滴入海。

獨孤孝同時發令進攻,混戰終起。

亂軍之中,卞蘭又怎會讓白潤幾人輕易逃脫。

他也不管漫天弓弩,徑直攻向煙雨蓑衣。

煙雨蓑衣手拎兩人,雙刀還鞘,哪裏能夠反擊?只見他腳跟一挑,將長刀刀鞘踢起,正對上卞蘭雙爪。

真元再撞,卞蘭飛退。

雖有刀鞘阻攔,煙雨蓑衣還是背心受創。

他向前撲出幾步,立即噴出一口鮮血。武莫與白潤,便被他帶倒在地。

白潤飛快起身,“你帶大王先走。”

武莫立馬點頭,“先帶孤離開此地,只要離開此地,什麽榮華富貴孤都能給你。”

煙雨蓑衣深深看了武莫一眼,“草民只求燕國國泰民安,大王可能給我?”

武莫面色一白。

那邊卞蘭再攻。

煙雨蓑衣冷哼一聲,他將白潤後頸拽住,也不顧白潤掙紮飛身而退。對於武莫,他未曾多看半眼。

武莫面如死灰。

卞蘭也不去追白潤,只是在武莫面前站定,“大王,可不要讓小奴多費手腳。”

武莫立即會意揮手大喝,“統統住手!不準反抗!”

周圍甲士皆是望向武莫,面上滿是難以置信。

武莫再次強調,“若是誰再動手,孤就殺誰!”

護衛甲士終是面面相覷,放下刀劍弓弩。

武莫面向卞蘭,他這昔日奴才,求饒道:“這樣可好?”

“不用再殺更多人,自然是最好不過。這些燕國壯士,若是為你去死,實在是太不值得。”獨孤孝在第一時間趕了過來,看向武莫眼中滿是厭惡。

武莫臉上笑容僵硬,終究是笑笑,不發一言。

大局已定。

卞蘭扭頭對獨孤孝說道:“獨孤將軍,準備怎麽處置大王?”

獨孤孝摸了摸下巴,“聽說他給山師陰額頭上刻了一個犬字?”

卞蘭點了點頭,武莫面色發白。

獨孤孝大手一揮,“那便將他關入犬舍,看看誰更像狗!”

隨後任由武莫被甲士拖遠,無論大呼小叫,亦或是咒罵哭泣,獨孤孝再也沒去看武莫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