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渡人自渡(第2/2頁)

“果然沒變。”一聲獰笑,從貓怔仲右側傳來。

電光火石之間,右側已經甩來鋼鞭,其身雖短,勢大力沉。

這一鞭,便是抽向貓怔仲持刀右肘。

貓怔仲又在瞬間側身,先是避開寬斧,隨後手腕一甩,直刀由正握化作反握。他又低伏下身,反手那刀送到鋼鞭那人面前。只要用鞭那人繼續向前,不僅傷不到貓怔仲,更會被直刀捅成對穿。

然而用斷刀那人,已經到了貓怔仲身後,“平手四十二次,今天便是你殞命之時!”

斷刀無尖,一往無前。

他不是去砍貓怔仲,那一刀反倒是落在寬斧斜面。

那寬斧驟然改變方向,帶上兩人之力,還有真元銳氣,直直劈向貓怔仲後腦。

貓怔仲第一次未能搶攻,單手撐地,雙腿倒勾飛踢,將寬斧與鋼鞭踹飛。

他又淩空一翻,穩穩落在地上。

被擊退三人站成一排,持斧之人哈哈大笑,“貓怔仲!你也有今天!”

實力大減,天位威壓驟降。兵刃薄弱,真元難以外放。

貓怔仲全然未能使出天位應有實力,這幾個一流巔峰反而合作無間,逼得貓怔仲再難遊刃有余。

等等!

為何只有三人?

貓怔仲就要去找那第四人身影,身前三人再次搶攻。他更聽聞腦後生風。

寬斧橫斬,斷刀斜劈,鋼鞭亂掃,兩面夾擊。

三樣武器分取貓怔仲上中下三路。

長劍直刺貓怔仲背心。

然而,貓怔仲是何許人也?

他不閃不避,悍然拔刀還擊!

一時間,斧來刀還,刀來刀交,鞭來刀斬,劍來刀往。

四人你攻我守,組成一張大網將貓怔仲包裹其中,沒有絲毫停滯。

月色傾灑,寒光忽閃,與火光相映成輝。兩相行雲流水之下,生死之鬥,宛若一場華麗刃舞。

然而這場刃舞,哪怕有絲毫偏差,便有人要血濺五步。

無論是貓怔仲,亦或是另外幾人,全都容不得半點遲疑。

十招過後,刃舞越舞越快,對攻已經趨於本能。若是和往常一樣,那麽這場決鬥,將會以平局收場。

然而,所謂殺手,總會藏有底牌。

他們之前四十二次交手,全都掩蓋最後殺招。

第四人!

就在貓怔仲回氣之余,長劍突然撤出戰圍。

容不得貓怔仲思考,另外三件兵刃再次搶攻而上。

鋪天蓋地,仿佛皆是刀光劍影,雷鳴呼嘯!

貓怔仲身上黑衣起舞,邊角微微浮起,他陡然一震手臂,刀尖舞出千朵花來。

若是林火身處此地,必定會驚呼出聲。

因為這招不是其他,正是柳鳳泊成名絕技——千瓣花開!

柳鳳泊是那劍舞白蓮。

貓怔仲,便是那血色牡丹!

恢宏大氣,將那漫天兵刃寒光,竟是一刀破盡。

貓怔仲腦中陡然有一絲明悟,他腦中猛然閃過一日酒肆,一身白袍,一壺黃酒,名叫“六兩六”。

招勢用盡,沒等貓怔仲抓住腦中閃光,一道陰寒劍氣,從上直沖而下。

正是舊力用盡,新力未生之時。

第四人劍鋒直落而下,貓怔仲臉上面具,應聲而裂。

血線劃開貓怔仲額頭一寸。

貓怔仲立於原地,一動不動。

持劍那人桀桀怪笑,顯得興奮莫名,“我殺了貓怔仲!我殺了他!我是門主!我才是門主!”他面朝另外三人,興奮得手舞足蹈。

就連伍庚也是捏緊拳頭。

然而,當那劍手望向另外三人面孔,卻見到那三人臉色驟變,向後飛退。

持劍那人立時感到不對,他正要回頭,便聽到腦後傳來冰冷聲音,“你說,我以前和你們平手四十二次?”

劍手喉結滾動,咽了口唾沫。

貓怔仲似是嘆了口氣,“我以前,還真是怠惰。”

刀芒閃過,血湧半空,劍手立時身首異處。

屍首跪伏倒地。

鮮血噴得貓怔仲滿頭滿臉,他面無表情,沾染血水之後,卻像是夜間修羅。

貓怔仲輕輕一甩,甩去刀上血珠,幽幽一嘆,“下一個。”

伍庚坐於馬上,頹然面無血色。

與此同時,冀軍營寨。

拓跋元一身上血衣未換,已經走到揚獍大帳之外。

兩側親兵見到拓跋元一身上血漬,立即伸手攔他。

拓跋元一雙目圓瞪,伸開雙臂,身上真元外放,將那兩位親兵震退。他一張手,已是掀開大帳布簾,嚷嚷出聲,“揚獍!老子找你問話!”

帳中燈下,揚獍扭過頭來,緩緩放下手中竹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