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初露鋒芒(第6/11頁)

房內沒有人回應,但掙紮的聲音更響了。公孫不滅不由取下一校燃燒的樹枝,走進房間裏去看看什麽東西作怪。一看,竟然是一位頭發紊亂的女子,給捆在墻角的一塊石頭上,嘴給塞了一團亂布,不能出聲,她以真求的目光望著公孫不滅,房間的另一處,卻堆放了一些包袱和箱箱籠籠。公孫不滅一下明白,這可憐的女子,一定是剛才死去的五個土匪擄劫來的。於是他將塞在她口中的一團亂布取了下來,女子吐了一口大氣,說:“多謝俠士相救。”

“姑娘,這是怎麽回事?你給他們捉來了這裏?”

“俠士,一言難盡,請俠土先解開奴家的手腳才說。”

“對對!我忘了,請姑娘原諒。”

公孫不滅慌忙解開了捆著這女子手腳的繩子,女子便拜在公孫不滅的腳下,弄得公孫不滅手足無措,因男女有別,又不能用手去扶她起來,慌忙說:“姑娘,快請起來,千萬別這樣。”

“俠士相救的大恩,奴家怎能不拜?”

“不不,我也不是有心來教你的,只是跑來這裏向他們討吃,想不到……”

“不論俠士怎麽說,俠士救命的大恩,奴家沒齒難忘。”這女子恭恭敬敬地給他叩了三個響頭,才站了起來,“姑娘,我們到外面大殿上坐下,一邊吃一邊說話好不好,在下實在有些餓了。”

“俠士說的是,奴家也沒有吃過一點東西。”

於是他們走到大殿的篝火旁坐下,公孫不滅實在餓了,他在那座人間地獄中,沒一天能吃飽,更不要說能吃到肉了。但他仍不失禮貌的說:“姑娘,請!”

“俠士,請別客氣。”

這位女子十多歲,身穿勁裝,紮袖束腰,顯然是一位江湖中人,頗有兒分姿色,她暗暗打量公孫不滅,見他蓬首垢面,全身衣服破爛,好奇地問:“俠士是丐幫中的人?公孫不滅正在吃著,愕然:“什麽,丐幫?不不,我不是丐幫中的人。”

“俠士不是丐幫中的人,怎麽這一身……”

“姑娘,你別問了,在下也是為一夥惡人捉了去,好不容易才逃出來,才弄成這一副模樣,請姑娘莫見笑。”

“以俠士這等身手,傾刻之間,就殺掉了橫山五虎,還有誰能捉得了俠士的?”

“我有什麽身手了?我也不懂什麽武功。”

女子睜大了眼:“俠士不懂武功?”

“是的,我絕不會騙你。”

女子曾在江湖上走動過,見到的奇人異事不少。但從來沒看見像公孫不滅這樣,傾刻之間,殺了橫山五虎,還說自己不懂什麽武功,這叫人相信嗎?橫山五虎,別的人不去說,單是這麻臉漢子,就是祁門刀法的一位使刀高手,沒有極好的武功,能殺得了他嗎?但她也見過一些場面,往往奇人異士,是極不願意世人知道他的真面目,更不想人知道他身懷絕技,有時往往故意裝糊塗;看來自己今夜又碰上這樣一位奇人異士了,便說:“俠士,奴家明白了你的用意。”

公孫不滅又是愕然:“在下什麽用意了?”

“奴家明白俠士是位高人,不想別人知道自己的真面目和身懷絕技,俠土放心,奴家不會對人亂說的。”

公孫不滅又怔了半晌,說:“不錯,在下的確不想別人知道自己的真面目,但在下可以明白告訴始娘,在下的確沒有什麽絕技在身,請姑娘別胡思亂想。”

女子有點困惑地望著公孫不災。公孫不滅說:“姑娘,你怎麽給他們捉來了這裏?”

女子探深地嘆了一聲,說出了這一件不幸事情的經過來。

原來這女子姓扈名屏,是徽州府績溪縣人氏,自幼好武,曾得到黃山派無回劍門人的指點,而她伯父是當地的富商,這次她隨伯父和兩位保鏢南下婺源購買一批貨物,想不到在這一帶碰上了橫山五虎,先中埋伏,後遭洗劫,除了她自己,其他人全遭橫山五虎殺害。扈屏說到這裏,又說:“奴家不幸被匪徒所擒,擄來了這裏,要不是俠土趕來,後果真不堪設想。俠士不但救了奴家的性命,更保存了奴家的名節,此恩此德,奴家永世難忘。”

“屏姑娘別這樣說,看來,這又是一夥毫無人性的兇殘山賊土匪,我沒有殺錯他們。”

“俠士不但沒有錯,更為當地一帶百姓除丫大害,造福於江湖。”

“屏姑娘,在下當時沒這樣想,也不知道他們是一夥兇殘的土匪,純粹是為了自保,被他們逼得出手。”

“這是俠士的客氣和自謙。”

“不不,我是說真的,屏姑娘,你今後打算如何?”

扈屏淒然的說:“奴家明天打算埋葬了伯父等人的屍骸,然後轉回績溪,至於那些財物,俠士你看如何處理?”

“屏姑娘,你怎麽問在下如何處理?它不是你家的嗎?你不將它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