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的小馬 第十二章 法 師 (第3/4頁)
她們不喜歡用暴力,可是這種原始而邪惡的誘惑,卻遠比暴力更可怕。
小馬也在嘆息,道:“其實我早就應該知道他們受不了這種誘惑的。”
常無意道:“我只知道一件事。”
小馬道:“什麽事?”
常無意道:“多了他們三個人並不算多,少了他們三個也不算少。”
小馬道:“難道你準備就這麽樣把他們拋下?”
常無意道:“難道你還想去找他們?”
小馬道:“我想。”
常無意道:“你還想不想過山?”
小馬閉上了嘴。
忽然間,一個女孩子,吃吃地笑著,搖搖晃晃地走進來。
她還年輕,長得也很美,身上穿著件用麻袋改成的長袍,卻已有一半被鮮血染紅。
可是她笑得仍然很開心,一點都看不出受了傷的樣子。
她開心地笑著,向每個人打招呼,就好像跟他們是老朋友一樣打招呼,看來對任何人都沒有惡意。
小馬心裏在嘆息。
他看得出她也是一匹狼,一匹完全迷失了自己的嬉狼。
她的瞳孔擴散,眼睛裏充滿了一種無知的迷惘,忽然走過去,一屁股坐在小馬身上,輕撫著小馬的臉,夢囈般低語。
“你長得真好看。我喜歡好看的男人,我喜歡……我喜歡。”
小馬沒有推開她。
一個人能夠有勇氣說出自己心裏喜歡的事,絕不是罪惡。
他忍不住問:“你受了傷?”
她衣襟上的血還沒有幹,卻不停地搖頭,道:“我沒有,我沒有。”
小馬道:“這些血是哪裏來的?”
她癡笑著,道:“這不是血,是我的奶,我要給我的寶貝吃奶。”
染血的衣襟忽然被掀開,露出了鮮血淋漓的胸膛。
她纖巧堅挺的乳房竟已剩下一半。
小馬的手冰冷。
她還在吃吃地笑。
這種痛苦本不是任何人所能忍受的,她卻好像完全感覺不到。
“你猜我另外一半到哪裏去了?”
小馬猜不出,也不願猜。
“到法師肚子裏去了。”
她笑得又甜又開心:“他是我的寶貝,他喜歡吃我的奶,我也喜歡給他吃。”
小馬冰冷的手緊按著自己的胃,幾乎已忍不住要嘔吐。
—— 狼山上還有個頭目叫法師。他是個和尚,從來不吃肉,豬肉、牛肉、雞肉、羊肉、鹿肉,他都不吃。
他只吃人肉。
藍蘭已開始在嘔吐。
剩下的一半乳房還是堅挺著的,她忽然送到小馬面前。
“我也喜歡你,你也是我的寶貝,我也要給你吃我的奶。”
小馬嘆了口氣,忽然揮拳打在她下顎間。
她立刻暈了過去。
小馬看著她倒下,苦笑道:“我本不該這麽對你的,可是我想不出別的法子。”
要解決她的痛苦,這的確是種最直接、最有效的法子。
郝生意終於也出現了,看著暈倒在地上的少女,搖頭嘆息,喃喃道:“好好的一個女孩子,為什麽偏偏要吃草?”
小馬道:“她吃草?”
郝生意道:“吃得很多。”
小馬更奇怪:“吃什麽的人我都見過,可是吃草的人……”
郝生意道:“她吃的不是普通那種草。”
小馬道:“是哪種?”
郝生意道:“是種要命的毒藥。”
他嘆息著解釋:“這裏的山陰後長著種麻草,不管誰吃了後,都會變得瘋瘋癲癲、癡癡迷迷的,就好像……”
小馬道:“就好像喝醉酒一樣?”
郝生意道:“比喝醉酒還可怕十倍。一個人酒醉時心裏總算有三分清醒,吃了這種麻草後,就變得什麽事都不知道,什麽事都做得出了。”
小馬道:“吃這種草也有癮?”
郝生意點點頭,道:“據說他們那些人連一天不吃都不行。”
小馬道:“他們那些人是些什麽人?”
郝生意道:“是群總覺得什麽事都不對勁,什麽人都看不順眼的大孩子。”
—— 他們吃這種草,就是為了要麻醉自己,逃避現實。
小馬了解他們,他自己心裏也曾有過這種無法宣泄的憂郁和苦悶。
一種完全屬於年輕人的憂郁和苦悶。
可是他沒有逃避。
因為他知道逃避絕不是解決問題的好法子,只有辛勤的工作和不斷的奮鬥,才能真的將這些憂郁苦悶忘記。
他俯下身,輕輕地掩起了這少女的衣襟。
想到那個吃人肉的法師,想到那個人的可惡與可恨,他的手又冰冷。
他忽然問:“你見過法師?”
郝生意道:“嗯。”
小馬道:“什麽人的肉他都吃?”
郝生意嘆道:“如果他有兒子,說不定也已被他吃了下去。”
小馬恨恨道:“這種人居然還能活到現在,倒是件怪事。”
郝生意道:“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