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回武場初開猛左恒鐵掌挫敵鋒(第5/8頁)

左恒已聽出是師父萬柳堂到了面前,左恒竟把要說的話咽住,這時雙肩已被師父抓住,續命神醫萬柳堂復喝聲:“坐下去,不要命了麽?”

左恒雖則兩眼迷離,但是心裏明白,可是自己就是不聽師父的話也不成了,被萬柳堂抓著雙肩,給放在地上。

萬柳堂匆遽間看了看左恒的腦後,從懷中掏出一只藥瓶子,倒出三粒丹砂來,塞在左恒口中,說了聲:“不要說話,把它咽下去。”

又從“任”

“督”兩脈上以推血過宮的手術引血下行。

這時那抱月回廊上已然有兩位執堂師下去,更率領一班執役的匪黨們擡過兩架軟床來。

一位執堂師過來向萬柳堂打招呼,說是奉龍頭幫主的壇諭,兩下受傷的人,全由本塢負責治療。

另一個執堂師卻向那巡江總舵洪玉濤傳諭:“兩下動手受傷,乃是極平常的事。洪舵主沒有主座請示,竟自下場子向淮陽派叫陣,既嫌失禮,又犯壇規,趕緊退下。”

這一切事全在同時,續命神醫萬柳堂知道左恒業已無妨,一面向回廊上司徒謙等一招手,一面向執堂師點點頭道:“謝幫主的盛意,小徒已經無妨。貴幫的侯舵主的傷勢過重,別叫他們動,只要一移動,當時準斃命。萬某略明療傷保命之法,願代效勞,請老師父們叫他們取一碗水來。”

說到這裏一章頭,見那巡江總舵主洪玉濤,惡狠狠轉身要回抱月回廊,續命神醫萬柳堂冷笑著說道:“洪舵主暫請回座,他們兩人的事,萬某回頭自有交代。”

萬柳堂說了這兩句話,也不再理洪玉濤。

這時司徒謙等已過來,萬柳堂道:“把左恒架到廊子裏,叫他靜坐半個時辰就行了,只不許他隨意行動。”

司徒謙等答應著,把左恒架了進去。

這裏續命神醫萬柳堂奔到侯玉身旁,見侯玉面如白紙奄奄一息,傷勢之重,已達到極危險的地步。

這時匪黨中執役的已把熱水取來,所有一旁侍立的匪黨,無不緊皺眉頭,認為這種傷勢,到了這種地步,只怕沒有多大指望了。

續命神醫萬柳堂先摸了摸侯玉的脈息,然後把衣服解開看了看傷處,見肋骨已折,自己也不禁皺了皺眉頭。

遂從囊中把自己在乾山歸雲堡配的金瘡鐵扇散拿了出來,這時巡江九舵主侯玉的牙關已緊,又是在把式場子裏,手底下用甚麽全不便,萬柳堂用右手把侯玉的下頰托住,用左手輕輕把兩頰的骨槽給揉了揉,右手輕輕一托,把下頰給解下來,口自行張開。

萬柳堂以敏捷的手法,把藥瓶子口送到侯玉口邊,把金瘡鐵扇散倒在口內,跟著把匪黨們送來的熱水給倒在口中,趕緊把骨槽給合上。

這時有鳳尾幫掌刑堂老師海鳥吳青,從刑堂料理完斷眉石老麽回來,知道本幫連著有兩位舵主受傷,自己趕緊帶著兩位醫傷的能手趕到。

見本幫的受傷人,竟由淮陽派萬柳堂當場醫治,自己深為不快。

遂向前打著招呼道:“敝幫侯舵主當場受傷,這是他武功不到,學藝不精,不度德不量力,咎由自取,應由本幫自行治療,怎倒勞動起萬老師來?還是把他交給我們帶走,自己治療吧!”

續命神醫萬柳堂微微一笑道:“吳老師,不要以為萬某多事,萬某是以人命為重,此時沒存著敵我之分。因為侯舵主被小徒重手所傷,只要稍一耽擱,再容他噴出第二口血,就是有續命的金丹也無能為力。現在我已給他服下藥去,少時請吳老師把他帶走,把他安置在穩妥的地方,再給他把接骨丹服下去,用手術把肋骨給合上,必須靜養四十九日才能復原。萬某不才,略懂得一些醫術,在吳老師面前,可稱得是班門弄斧,不過念在江湖的道義和練武的不容易,才敢這麽冒昧,望吳老師還要多擔待吧!”

海鳥吳青先前還不清楚那侯玉的傷多重,只知道受重傷,所以一來到見由敵人代庖,覺著有掃鳳尾幫的面子,此時已看出侯玉的傷勢已經生死須臾,萬柳堂的話,又說得軟中有剛,不由鬧了個面紅耳赤。

萬柳堂此時更不願聽他再說什麽,跟著說道:“吳老師,我萬柳堂是以救命的心來救人,信也罷,不信也罷,請你趕緊把侯舵主帶走吧!”

說到這裏,更不容幫匪們動手,自己一俯身,兩臂一伸,右手向侯玉的項後,左手向侯玉的兩腿下,輕輕把侯玉給托起,喝令擔架軟床的匪黨把軟床擡起,萬柳堂這才把侯玉輕輕給放在了軟床上。

這一來受傷的除了頭腳略動外,中盤絲毫沒有震動。

刑堂師海鳥吳青又是慚愧,又是折服。

續命神醫萬柳堂向囊中取出一劑接骨丹,交給海鳥吳青,只說了聲:“請吳老師照萬某所說去醫治,侯舵主或還保得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