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第七章 靜觀其變(第3/4頁)

這只因為他的手腕之上突然多出了一條綢帶,如蛇般緊緊纏繞,猶如精鋼所鑄的手銬。

紀空手的心陡然一沉,就在這時,一股勁力穿破他背上的氣墻,直透入他背心的大穴之中,他只覺得經脈中所流動的真氣陡然一滯,仿如冰封,整個人就像一尊雕塑,一動不動。

“哈哈哈……”

剛才還是楚楚可憐的女人,爆發出一陣得意的嬌笑,隨著這女人的笑聲,一幅驚人的畫面陡現在紀空手的眼中。

如果有人對你說,明明已經死了的人不僅會站起來,而且還走到你的面前,如此荒誕不經的事情,你相信嗎?

沒有人會相信,只有紀空手是一個例外,因為就在此時,紀空手的確親眼目睹到這種荒誕不經的事情,也只有在這一刻,紀空手才明白,自己已經掉入了一個別人精心設置的殺局之中。

這的確是一個可怕的殺局,更是煞費苦心,若非如此,又怎能讓智計過人的紀空手身陷其中?無論紀空手有多麽聰明,無論紀空手有多麽精於算計,他終究是人,而不是神,他怎麽也不會想到,對方會事先布好這麽一個局來對付他,除非是……

事已如此,紀空手反而顯得更加冷靜,只是冷冷地盯視著眼前的每一個人,眼中沒有一絲的懼意。

“你到底是誰?”這女人的笑聲一止,隨之而來的是一聲冷冷的質問:“你既然連我都沒有認出來,那麽你根本不是劉邦!”

紀空手微微一笑道:“本王若不是劉邦,那會是誰呢?”

那女人緩緩地轉到紀空手的眼前,道:“你的確很像劉邦,如果你不露出這個破綻,也許連我也會被你瞞過,不過你千算萬算,你都沒有算到,我是誰?”

紀空手的心中陡然一驚,臉上不露聲色,淡淡而道:“我也很想知道你是誰!”

那女人冷笑一聲道:“我就是呂雉,也是你的夫人,如果你是劉邦的話,你不會連我也不認識吧?”

這的確是一個超出紀空手想象之外的答案,無論紀空手的想象力有多麽豐富,他都絕不會想到呂雉不僅到了南鄭,而且就在這漢王府中。

紀空手淡淡笑道:“正因為我是劉邦,我才不可能把你當作是我的夫人,因為我的夫人絕對不會在暗中下毒來害我!”

呂雉嫵媚一笑道:“你是真劉邦也好,是假劉邦也罷,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一旦我殺了你,這漢王的權柄就將名正言順地落在我的手中,到時候,與天下諸候一爭天下之人就是我呂雉,而你,只能是變成一具白骨,守著你那三尺黃土!”

紀空手搖了搖頭道:“我是否聽錯了,你只是一個女人,就算你把我殺了,你也依然不能登上這漢王之位,因為我麾下的幾十萬大軍個個都是鐵血男兒,他們又怎麽甘心被一個女人驅使,天下百姓又怎會甘心讓一個女人來統治他們!”

“住口!”呂雉厲聲喝道:“女人難道不是人?我告訴你,凡是你們男人能夠做到的事情,我們女人也一定能夠做到,聽香榭能躋身於五閥之列,與天下英雄抗衡,難道這一切不是由女人來做到的嗎?”

紀空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平心而論,他對呂雉這種驚人的觀點並不反對,事實上,在他的觀念和思想中,他對女人從無偏見,然而在當時那個時代,本就是男權至上的時代,許多世俗觀念限制了女人能力的發揮。

“我相信,大多男人能做到的事情,你也一定能做到,就算許多男人不能做到的事情,你也同樣能夠做到,然而,只有我一人相信,遠遠解決不了問題!”紀空手淡淡一笑道。

“所以,這也是我不急著殺你的原因!”呂雉沉聲道。

“你想怎麽樣?”紀空手的臉上露出一絲詫異之色,道。

呂雉淡淡地笑了笑道:“我不想怎麽樣,我只是忽然間想起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在我的家鄉,有一種木偶戲,在制成的木偶上系上很多細繩,細繩操縱在人的手裏,叫它笑,它就笑;叫它哭,它就哭,十分的精彩,至今想來,依然讓我有無窮的回味!”

紀空手道:“可惜的是,我是人,而不是木偶,你縱是能操縱我這個人,卻不能操縱我的思想!”

“你錯了!”呂雉笑得非常自信,緩緩而道:“我們聽香榭既然是女人當家,門中女子自然多於男人,要想在這江湖上拼下立足之地,沒有一種絕活絕對不行,所以,你應該聽說過有關我們聽香榭一些制毒、用毒方面的故事!”

呂雉頓了頓道:“要想把一個人制作成可供操縱的木偶,對別人來說,也許很難,但在我們聽香榭中,這並非是一件無法企及的事情!”

紀空手相信,這絕不是一種威脅,而且一個事實,因為他眼前的這些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個木偶,完全操縱於呂雉手中,神情顯得非常木訥,但對呂雉有著絕對的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