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第十六章 槍舞虛空(第2/4頁)

“他們不能回答,你呢?你又喜歡用什麽方式說話?”龍賡的臉就像一塊堅硬的巖石,絲毫不見有任何的表情。

“我是個不喜歡暴力的人,當然是用嘴來說話。我之所以沒有回答你的問題,只是因為我不知道你是否就是我們要等的那個人。”習泗伸手捏住了一顆黑色的棋子,細細地在手上把玩著。黑色的棋子在他的手中,就像一個有生命的精靈,跳動著美的音符。

“你既然不知道我是否是你們要等的人,還是讓人攔住我的去路,這種行徑未免太霸道了吧?”龍賡看著習泗手中把玩的棋子,突然想到,如果這棋子是精鋼所鑄,那倒不失為上佳的暗器,其威力之大,應該不會在鐵藜蒺、鐵菩提這等暗器之下。

“在這個世上,霸道一點也未嘗不可,關鍵在於有沒有這個實力。對於有實力的強者來說,霸道的作風本身就是一種震懾,更要有天下王者舍我其誰的霸氣。”習泗淡淡笑道,不知為什麽,他想到了項羽。項羽以“西楚霸王”自居,一個“霸”字,已經涵括了項羽的一切特質。

龍賡微一點頭道:“你說的一點也沒錯,承蒙提醒,看來,我的確應該對你們霸道一點。”

他儼然以王者自居,是想激怒對手,然而不可否認的是,就劍道而言,他縱算不上王者,亦是大師級人物,所以他的手一按在腰間的劍柄上時,整個人已具王者風範。

這種王者之風,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氣質,是別人無法刻意模仿得來的。它總是在不經意間自然而然地湧出,完全已融入了人的血液之中。

習泗吃了一驚,於嶽也吃了一驚。那些老者都是曾經叱咤風雲的人物,可是面對龍賡,他們的心裏仿佛多出了一股不可排泄的壓抑。

習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淡然而道:“不知者無罪,你敢這般狂妄,只能說明你很無知。站在你面前的每一個人,都是江湖中的高手,武林的中堅,如果你聽到了他們的名字,想必就會有所收斂了。”

龍賡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眉間極具張狂之氣,道:“我不否認你說的都是事實,不過,我也得提醒你一句,這是一個變化極速的亂世,你們曾經出許是風雲一時的人物,曾經名動江湖,但也僅僅是曾經而已。而當今這個年代,已經不屬於你們了,所以你們的出現,只能是一個錯誤。”

這的確是狂妄之極的措詞,縱是再有涵養的人,也不可能忍受這種侮辱。

“一個錯誤?是你的,還是我們的?”習泗冷然一笑道:“我們也許真的老了,但那也僅是年齡,而不是我們手中的刀槍!”

“那我倒要請教請教。”龍賡一臉不屑地道:“請問各位是一個一個地上,還是一齊來?”

於嶽已是忍無可忍,暴喝一聲道:“對付你們這種無名小卒,何須興師動眾?來來來,讓老夫來領教你的高招!”

他的話一出口,便見龍賡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就像是一個獵手看著獵物鉆進自己設下的陷阱,有一種得意的感覺。

“好,既然你有心,我又豈能讓你失望?”龍賡翻身下馬,如閑庭信步,向前邁出了三步,似乎害怕於嶽反悔。

於嶽已起殺心,冷然一哼,手腕在空中一翻,已然多出了一柄大銅錘。

在江湖上,以銅錘為兵器的人並不少見,但真正能夠躋身於一流行列的,卻並不多,於嶽無疑是其中之一。

他的銅錘重達七十八斤,若沒有天生的臂力,是很難將之揮灑自如的,可見於嶽絕非浪得虛名。

龍賡看著於嶽一步一步逼近,不敢有半點小視之心,雖然他的外表極度藐視對手,但內心深知,像於嶽這種上一輩的高手,單是閱歷之豐以及臨場應變就遠勝自己,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敗於他手,所以,他惟有冷靜以對。

他的人已經來了,劉邦呢?他和紀空手又去了哪裏?

就算他們三人聯手,也很難是習泗等人的對手,而今,卻只有龍賡一人現身,難道說他們另有圖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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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田橫這幾近全力的一刀,終於劈入了那靜寂的軟轎之中。

他的心中不由一陣狂喜,更為自己選擇時機的準確感到得意,可是他萬萬沒有料到的是,他這一刀劈出,卻劈在了一片金屬之上。

“叮……”猶如驚雷的巨響震得人頭腦發暈,耳膜出血,田橫的手臂更被自己的大力反彈回來,神經為之麻木,長刀幾欲脫手。

由喜到悲,只不過是一瞬的時間,田橫的心境經歷了這種大起大落,反而更加冷靜。

他霍然明白,為何這頂軟轎會由十六條大漢來擡?

這只因為軟轎竟然是以鐵木所鑄,除了門和窗之外,敵人根本不可能從其它方向攻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