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九章 奇計殲敵(第2/4頁)

“若要得天下,像張良、樊噲這等良臣猛將該是多多益善才是,惟有如此,才可以分我之憂,不至讓我費盡心血卻徒勞無獲。”劉邦有所感觸地心中暗道。

樊噲大步行來,拱手見禮道:“沛公,橋已架好,還請示下!”

劉邦微微一怔,道:“怎麽速度如此之快?”他自入關中之前,已經對關中各地的地勢河流了若指掌,以戲水的河道寬度,若要架好一座木橋,半個時辰已是最少的時限。他絕對沒有想到此橋架得如此之快,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樊噲忙道:“這河道並不如事先預計的那麽寬,河水也淺了許多,是以架起橋來並不費力。”

劉邦微一沉吟道:“莫非這是因為到了初冬時刻,正是枯水之期?縱是如此,據本公了解,戲水歷年的水位紀錄似乎也並沒有這麽少的流量!”

“屬下也不明就裏,也許是今年氣候不同,是以流量減少也說不定。”樊噲覺得劉邦實在太過小心,畏手畏腳,怕東怕西,像是一個喋喋不休的太婆一般,渾不似他往日雷厲風行的行事作風。

“既然原因不明,我們就應該更加小心。”劉邦晃了晃頭,似乎想打起精神道:“不知為什麽,本公心裏總有一絲不祥的預兆,覺得這地方總有些古怪,所以為了保險起見,傳令下去,隊伍分三撥行動,由本公與張良打頭陣,你與韓信居中,寧戈護著虞姬押後,間距相隔百步左右,以最快的速度過橋。”

樊噲雖然心中覺得劉邦此舉未免多余,但見他一臉肅然,只得領命而去。

軍號響起,三軍整裝待發,劉邦緩緩地回頭看了一眼隊伍,大聲喝道:“出發!”手腕一振,馬鞭在空中旋了一個圈兒,當先向橋上而去。

踏上這臨時架設的木橋,聽著流水潺潺的聲音,劉邦望著戲水兩岸初冬的風景,也似乎為自己的擔心感到多余。

他的目光所到之處,正是對岸的一片土地,光禿禿的枝丫伴著漸寒的河風,與荒原上大小不一的山石構築了一種肅殺的基調。他的目的不在於這些山水,而是在乎那山水背後隱藏的東西,雖然他也覺得自己的擔心有些多余,但在這種關鍵時刻,他寧可自己多余,也不願意毫無防備地遭人襲擊。

他一路小心地踏馬前行,快至對岸時,突然眉鋒一跳,看到了岸邊的河灘上一種非常奇怪的現象。

若非是他在無心中看到,其實這種現象並不能引起他太大的注意,可是既然被他看到,卻引起了他極大的興趣。

這河灘之上,出現了兩道水線。低的一道水線正是此時河水流過的痕跡,而高的一道水線卻緊貼著河岸的草地。在這兩道水線之間,除了一片光禿禿的鵝卵石外,還有水漬未幹的痕跡。

這種現象若換在平時,絕對沒有太大的問題,可是劉邦此時心中卻吃了一驚,迅速地尋求這種現象存在的原因。

出現兩道水線,這說明了河道落差的高度,在水線這間出現水漬未幹,說明了這種水深落差的形成就發生在一二日之間。如果說此時是在雨水充足的夏季,河水暴漲暴落,尚有因可尋,可是問題在於,此時是在枯水的冬日,哪裏來的這般大起大落的流量?

這只能說明,這一切只是人為而成!

想到這裏,他幾乎嚇出了一身冷汗,大喝一聲道:“加速前進,趕快過橋!”

他的話音未落,便聽得河水上遊傳來隆隆之聲,一道白色的蒼龍奔騰而下,卷起怒濤無數,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沖瀉而來。

劉邦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無論自己如何算計,最終還是落入了對方的圈套中。

瞬息之間,他全然清楚了對方的詭計:對方算準了自己等人通過戲水的地點,然後在河道上遊選擇了水道狹窄的一處,築堤攔水,一旦自己等人架橋通過,立馬決堤,以水淹為奇襲,可以達到事半功倍的奇效。

他不由恨起自己來,明明對方的詭計在樊噲架橋之後已現端倪,可是自己一時不察,竟然還是掉入陷阱。

不過他迅速清醒過來,知道此時不是後悔的時候,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怎樣使己方的損失降到最低的限度。

他揮鞭奮蹄,躍上河岸,迅速發出指令,命令已經上橋的戰士以最快的速度向兩岸飛退,耳中聽著怒濤驚吼,眼中所見狂浪滔天,水勢之急,令劉邦感到人力的渺小,自己枉為一軍之帥,卻只有聽天由命的份兒。

“嘩……嘩……”水聲愈發逼近,從劉邦發現怒濤狂浪,到水勢沖向木橋之時,整個過程最多不過三息時間。

三息的時間,是多麽的短暫,數百名戰士根本不可能在這個時間裏作出太快的反應。當劉邦的示警聲喝出,只有少數的戰士迅速向橋的兩端作出了進與退的動作,余者甚至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