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九章 各懷鬼胎(第2/4頁)

紀空手奇道:“這是你和你那位朋友事先約定的聯絡暗號嗎?”他行走江湖的時間不長,是以對江湖中的一些東西陌生得緊,難免心生好奇。

方銳點了點頭道:“正是。”

紀空手拿在手中觀玩片刻,突然“哎呀……”一聲,叫了起來。

方銳一臉緊張,向他望去。

“我想起一樁事來,就算你這位朋友趕將過來,天下之大,我們又去哪裏才能找到鳳五的下落?”紀空手顯然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眉間緊鎖,一股憂慮之色密布眉梢。

“對別人來說,這的確是一個難題,但只有我是一個例外。”方銳啞然失笑,然後才肅然而道:“因為在這個世上,沒有人比我更了解鳳五的生活習性了。”

“哦?”紀空手心中大奇,愕然道:“何以竟會這樣?”

“因為他就是我惟一的同門師兄弟。”方銳的這一句話仿如平空響起的霹靂,震得紀空手目瞪口呆之下,連連倒退。

這的確很出人意料,難怪紀空手的表現會如此失態。

“不過,他與我雖然同出自一個師門,卻既非兄弟,也非朋友,倒像是同行在一條路上的陌生人。我們之間除了同門學藝之外,其他的時間從不往來,這也許與我們的性格與興趣迥然有異大有關系。”方銳的解釋讓紀空手出了一大口氣,但讓紀空手感到詫異的是,就算他們個性不合,不至於形成今天這種敵對的關系,難道其中另有隱情?

方銳讀出了紀空手眼中的疑惑,輕輕地嘆息一聲道:“但是不管如何,個性上的差異絕不至於讓我們之間水火不容,造成我們決裂的真正原因,還是因為一個女人。”

“一個女人?”紀空手咕嚕了一句,似乎有些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是的,一個高貴而美麗的女人,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裏,我和鳳五同時認識了她,三年之後,她嫁給了鳳五,而我則從師門出走。從那一天起,我與鳳五就勢同水火,恩斷義絕,再也沒有半點同門之誼了。若非如此,他刺向你們的那一劍如此霸烈,如果不是我識得劍路,又怎能在倉促之間救得了你?”他說話之中,眼眸裏閃過一絲柔情,仿佛又勾起了他對往事的一些回憶。而在紀空手的眼中,方銳臉上表現出來的恨,遠比他心中的愛意要多。

愛與恨看似矛盾,卻往往是一對同胞所生的怪物,沒有愛,哪來的恨?恨的由來,本身就源自於刻骨銘心的愛,所以方銳如果不是對這個女人愛之深,又怎會對奪走她的鳳五恨之切?世間的男女情愛,本就如此。對於從未愛過的紀空手來說,看在眼中,心中自然糊塗,根本就無法理解方銳此刻的心境。

“在你看來,韓信在鳳五的手上,真的在短時間內不會出事嗎?”紀空手眼見方銳的臉色漸漸恢復常態,這才問道。

方銳不答反問道:“你想過沒有,鳳五從千裏之外趕到沛到,專門找上你們,最有可能的原因會是什麽?”

紀空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才遲疑道:“我想應該與玄鐵龜有關。”

方銳的眼睛一跳,閃出一絲驚喜道:“那麽這玄鐵龜真的在你們身上嗎?”

“不在,當然不在了。”紀空手搖了搖頭道:“它早就不存於世了,留在世上的,就只剩下這一枚小圓石。”

說著他從懷中取出那枚補天石,遞到方銳的手中,方銳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似乎對紀空手的回答早在意料之中。但紀空手卻不知,他所說的雖無半句虛言,可世間根本無人會信,鳳五不會,方銳不會,連劉邦與樊噲也不例外。

“既然玄鐵龜不在韓信的身上,那麽韓信就不會有性命之憂。在鳳五看來,玄鐵龜遠比韓信的性命要有用得多。只要韓信不死,他就還有得到玄鐵龜的一點希望,假如殺了韓信,他連這點希望也沒有了。以鳳五的頭腦,當然不會想不到這一點。”方銳的目光緊緊地盯著紀空手的臉,緩緩而道。

紀空手沉默半晌,擡起頭道:“如果韓信真的可以保住性命,那麽這件事情反而不急,我想在找他之前,先去一趟淮陰。”

他此刻的心裏,記掛起陳勝王的安危。畢竟此次他們的任務,就是為了陳勝王而來,假如陳勝王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那麽他無疑就是千古罪人了。

經過這短暫的接觸,他對方銳的防範之心減少了許多。如果方銳真的是劉邦的朋友,那麽有了他的襄助,找到陳勝王的概率自然就會大大增加,所以他思量再三,覺得自己應該冒險一試。

“這也是我和韓信此行的任務,無論如何,我都必須要完成它。”紀空手見方銳為之一愕,滿臉莫名,於是解釋道。

“我能知道這是一項什麽任務嗎?”方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