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卷 第六章 福緣天定(第2/3頁)

一只山羊不知趣地湊到阿羚的腳邊來啃草,被阿羚一腳踢得飛跑而去,“咩咩”直叫。

南宮或忙道:“呀,日頭都當頭照了,該是吃午飯的時候了,我們將羊趕回去吧?”

阿羚道:“你趕吧,你不是說要掙二十文錢嗎?”

南宮或笑了,道:“早知這樣,還不如便在家中陪著陳老前輩,我看這些羊比你爺爺的脾氣還怪。”

阿羚“撲哧”一聲,笑了,笑得那麽燦爛,似乎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般,她一把抓過牧羊鞭,道:“算了吧,羊被你趕丟了,掙不到二十文,反而要賠進去三十文錢了。”

走在羊群以及阿羚的後面,南宮或道:“陳老前輩該是已經燒好飯菜了吧?”

“你倒真像個大戶人家的人,自己回去動手吧,他燒的飯,羊都不愛吃。”

大戶人家?南宮世家不是大戶人家,還有誰是大戶人家?

回到家中時,遠遠地阿羚便叫了聲:“爺爺!”

沒有人應。

圍好羊,阿羚又叫了幾聲,竟還是沒有人答應。

南宮或與阿羚的神色不由齊齊一變!

南宮或不由想起阿羚所說的事,會不會是陳老藥的怪病又犯了?

二人分頭四處尋找,最後還是阿羚找到了陳老藥。

陳老藥正在花棚之中,安然無恙。

阿羚懸著的心這才落地,不由嬌聲道:“爺爺,人家喊你,你為什麽不答應?害得我好擔心。”

陳老藥將她身上的枯草拍去,道:“能大聲應你嗎?這叢牡丹正在吐蕊之時,我一應,便會驚著它,如此一來,它還能有那種婉若仙人的飄然嗎?”

南宮或很驚訝地看著陳老藥,他的驚訝不單單是因為陳老藥的古怪理論,更因為陳老藥的語言根本不像一個山裏藥人的語言。

阿羚不尋常的舉止,讓南宮或決定明日便離開此地。

他要去尋皇甫小雀。

若是皇甫小雀出了什麽差錯,他爹爹南宮伐一定會為自己無法報恩而懊惱的,皇甫皇救過爹娘之命,而南宮世家連他臨死前的囑托也完不成,無論怎麽說,也是過不去的。

何況,他與皇甫小雀之間,已埋下了深深的情種。

一想到皇甫小雀,他又輾轉難眠了。

皇甫小雀如今在何處?是兇是吉?墨山水將她擄去,動機何在?

若是墨山水根本未將皇南小雀抓去,而是皇甫小雀已借機從“銅面人”手中逃脫了,那該多好!

無論如何,明天一定要離開此地!

不想倒罷,一想便一發不可收拾,他已恨不得今夜就去找皇南小雀。

*瀟湘書院*

南宮或沒想到第二日發生之事,讓他無法脫身了。

他是被陳老藥的一聲慘叫驚醒的,那時,天還未大亮。

南宮或一驚,立即翻身而起,他忘了自己身上的劍傷還未痊愈,立即向陳老藥的房子那邊奔去。

由於真力提得太猛,他失血過多,一時氣血供應不及立即一陣暈眩向他襲來,同時,身上之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

但他已顧不了太多,立即搶步閃入陳老藥的那間屋子,才知阿羚已先他一步進了陳老藥的房子中。

陳老藥的衣衫已穿戴停當,也許,他是在穿戴好衣物後,才發出那一聲慘叫的,南宮或與阿羚進來,似乎對他毫無影響,他就那麽用力地抓著自己床上的棉被,抓得死死的,他的整個身子往前挺撐,像是在忍受著某種突然的痛苦。

阿羚臉色蒼白,顫聲道:“南宮大哥,快幫我制住我爺爺!”

此時,陳老藥的臉孔已扭曲了,五官也扯離了原位,口鼻的形狀甚至都有了異變,他的額頭上流淌著汗珠,面部的表皮間淌著油光,他的嘴巴歪扯向一邊!

“碰”的一聲,陳老藥的拳頭狠狠地砸在床榻上。老式的床榻木質很硬,他的拳頭上立即一片血肉模糊!

南宮或本來一直猜測這個怪老漢是身懷武功的,現在才相信阿羚的話,他根本不會武功,否則在這樣的痛苦中,若是身懷武功的人,這一拳下去,那床早就塌了。

只聽得“嘩啦啦”的一聲響,阿羚已在陳老藥的床頭拉起來好大一根鐵索!

阿羚將鐵索向南宮或拋將過來,急切地道:“快將我爺爺鎖住!”

南宮或一愣,立即明白過來,在阿羚的指點下,他在另一個床頭,找到一個鐵環,趕緊將鐵索穿將過去。

但要將陳老藥按倒,那實在太難了。

南宮或剛走上去一步,立刻被陳老藥重重地打了一拳,正中他下巴的傷口,他只覺一陣巨痛,忍不住哼了一聲。

但他不敢怠慢,撲身而上,將陳老藥壓倒在床上,但陳老藥已狀如瘋狂,拼盡全身之力掙紮翻滾,只要一有機會,他的手腳立即掙脫南宮或的束縛,亂砸亂打,南宮或的傷口已不知被打中多少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