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卷 第二章 棄卒保車(第3/4頁)

南宮或沒想到他會將藥給自己,不由愣了愣神。

銅面人忽道:“放心吧,這不是‘菟絲魂’。”他的語氣中,極有自嘲之味。

南宮或一聽“菟絲魂”,不由暗暗吃驚,不知為何這銅面人忽然提到這麽一個古怪的名字,他心中暗自道:“如果現在解百木那家夥在這兒便好了,即使他不知‘菟絲魂’是何物,那他的父親解千草卻是一定知道的,解叔叔才是一個真正如假包換的‘解神醫’,似乎從來沒有什麽疑難之症能難倒他的。”

銅面人又轉過身來,面對青城癡顛劍客道:“沒有什(瀟湘子掃描,黑色快車OCR)麽東西束縛著你們,你們又何苦那麽為墨山水賣命?”

癡顛到客冷聲道:“我們掌門人英明神勇,坦蕩磊落,我們效忠於他,本是心甘情願,怎可與你們這些邪惡之徒一般。以‘賣命’稱道?”

銅面人仰天長笑,道:“好個坦蕩磊落!墨山水之齷齪,又豈是筆墨所能形容?你道墨山水真是菩薩心腸,會因為安了一顆好心,所以才派你們在十一月二十四日去洛陽皇甫皇那兒攔阻他們?”

說到他們時,他一指南宮或。

南宮或嚇了一跳,因為他正在借著夜幕,偷偷地用銅面人所給的藥替皇甫小雀療傷,他一方面要瞞住銅面人,另一方面,又因為皇甫小雀是女兒之身,而她所傷之處又恰好在胸前,他是咬著牙才敢撩開皇甫小雀的衣衫的。

便那麽一擦,他的臉與皇甫小雀的臉同時一片通紅了。

南宮或不停地對自己說:“我只是替她療傷而已,那又有什麽關系?江湖中人未來就沒有那麽多繁瑣虛偽的禮節。”

但他的手一觸及皇甫小雀的肌膚時,仍是止不住顫抖了。

本來在這樣的黑夜之中,就不容易找到傷口,而皇甫小雀已被他點了災道,人清醒著,卻口不能言,所以他只能憑衣衫上面的血跡來判斷傷口大概在何處。

這麽胡亂地找,加上他的手,直在抖科索索,一不小心,便碰著了皇甫小雀的傷口,立即,皇甫小雀便痛得臉色變得蒼白,額頭上已有三大的汗珠冒出!

南宮或一見皇甫小雀痛成這副模樣,不由又是心痛又是自責,也不知在心中把自己臭罵了多少遍。

他的手卻己顫抖得更厲害了。南宮或知道眼下情形已兇險萬分,容不得他耽擱片刻,不由極為著急。

皇甫小雀的傷口在她的右胸處,離女孩最為珍視的酥胸僅三寸遠,南宮或的手便那麽磕磕撞撞地在其傷口四周活動著,將藥瓶中的藥粉倒在傷口處。

他的手每一次碰到了皇甫小雀那堅挺而滑膩的酥胸時,他都不由一陣耳熱心跳,但他卻暗暗自責道:“我的心怎麽如此齷齪?竟一個勁地往歪處想,真是褻瀆了皇甫姑娘。”

便在這麽心慌意亂之際,銅面人突然向他一指,他如何不吃一驚?

幸好,銅面人並未向他這邊細看。

癡顛到客怒聲道:“休得滿嘴胡言!我們掌門人讓我們去洛陽,只是不願讓‘刀尊’死於你們這些雜碎手上!”

銅面人嘆道:“可笑啊可笑,你們青城沒已有數十年未插手中原武林之事,墨山水又怎會為了一個本毫無聯系的‘刀尊’而不惜讓你們跑到千裏之外?難道他是吃飽了撐著,要捉一只虱子在自己頭上咬麽?只是你們一群蠢驢,不識他的狼子野心而已!”

癡顛劍客見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出言辱及他們的掌門人,雖然有些忌憚銅面人的武功,但他們若還是沉得住氣,那麽便有些懦弱了。

當下,他們便怒吼一聲,齊齊向銅面人攻來,雖然三劍已無法組成劍陣,但癡顛劍客深知今日之勢,不是銅面人倒下,便是他們三人倒下,所以一出手,便是全力而為。

但見三劍並揮,劍刃之光華在夜空中映幻耀射,每一柄劍都在做著奇詭淩厲之吞吐,一時劍氣縱橫如亂風,彌漫於客棧的院子裏。

卻聽得銅面人一聲冷哼,他的手向腰間一摸,一道幽藍之光一閃而出,手中已赫然有一把極為瘦長的刀!

刀身弧度很小,而且又極長,所以已近乎一把劍了,更奇異的是刀很窄很薄,窄似柳,薄如紙!

南宮或一見此刀,吃驚不小,因為這柄刀讓他想起一個人:清風狂客柳離恨!

名滿江湖的清風狂客柳離恨,用的刀便是一柄窄似柳,薄如帛的刀!刀名“絲雨刀”。

莫非,這個人便是柳離恨?

但,那又怎麽可能?柳離恨行為古怪刁鉆,但並非邪惡之徒,一向獨來獨往,只問己心悅否安否,不復計其他。那麽,他這樣無羈的人,怎會與“無面人”這樣殘酷而神秘的殺手攪在一起?

便在南宮或苦思冥想之際,“銅面人”那把窄似柳,薄如帛的刀已經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