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卷 第二章 棄卒保車(第2/4頁)

院子中已多出了一個人!

如果單單看衣著,那人與常人絲毫沒什麽不同,甚至,如果只看背影的話,他會給人一種威嚴之感。

他的肩很寬,腰板挺得很直,一件雪白的袍子在夜風中獵獵飛響!

但他的臉龐卻是詭異異常,事實上,沒有人能看到他的臉,他的臉已被一張青銅面具遮住了。

青銅面具制作得極為精細,上面雕刻著的是一張頗有威儀的臉龐。那人只有一雙眼睛是露在外面,那雙眼睛精光內蘊,含而不露,顯然,他的內功已是出神入化。

南宮或心忖自己方才大概便是被這個銅面人所救的,但卻不知他為什麽要救自己。

看著那張泛著金屬光澤的面具,南宮或似有所悟。

他輕輕地將皇甫小雀推開,一咬牙,點了她的“太乙”、“章門”二穴。

此二穴一點,皇甫小雀的傷口之血便已不再流了,但如果時間隔得太久,這二處六道還沒有解開,那麽皇甫小雀的四腳便可能有點抽筋,麻木,若超過一日,便有可能就那麽癱瘓了。

一切都因這位神秘的銅面人的出現而變得不可捉摸,南宮或本已是萬念俱灰,一心便等著死,但被這銅面人救下之後,他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強烈的求生欲望。

癡顛三劍沒料到在這麽一個節骨眼上,會殺出一個銅面人來,而且看起來對方武功極為高深,他們不由暗暗心驚。

萬才,他們的癡顛劍被暗器震偏時,虎口都被震得隱隱作痛!

一位癡顛到客道:“閣下何人?為何插手我們青城派為本派門人復仇之事?”

他說的話,語氣並未有忿恨之情,因為他不願與銅面人為敵,癡顛劍客死了一個,便已無法構成劍陣,所以他們需要小心從事。

銅面人卻未理會他,卻轉身向南宮或這邊冷冷地道:“要你找的東西,你找到沒有?”

南宮或一愣,先還不明白他到底與誰說話,幸好,他腦子轉得快,立即明白過來,自己現在的面目並非南宮或,而是“無面人”。

他急忙道:“沒有!”

銅面人那雙目光立即精光大熾,南宮或心中一愣,暗道:“他看出什麽破綻了嗎?”

只聽得銅面人冷聲道:“對付幾個‘赤鷹幫’的人,也這麽困難嗎?”他的聲音在銅面具中一回繞,便變成嗡嗡之聲了,頗為詭秘。

南宮或一聽此言,心稍稍一松,道:“此事本是萬無一失……但……卻被這青城的四個……四個狗賊給生生……生生攪了。”

他身上的累累劍傷,使他說話都有些吃力了。

銅面人大概也聽出了他傷得不輕,不由哼了一聲,道:“青城的人,頭倒是不大好剃!”

此時,青城癡顛劍客已從銅面人與南宮或的對話中,聽出他們二個本是同一門派之人,便知與銅面人之戰,是勢在難免了,既然如此,就無需對銅面人再細聲細氣了,當下,便有一個人道:“好不好剃,一試便知!”

銅面人冷聲一笑,卻並未理睬那三人,只對南宮或道:“你身邊的那個女人是什麽人?”

在一刹間,南宮或轉急萬千,最後,他道:“是‘刀尊’皇甫皇的女兒!她現在已被我制住!”

皇甫小雀雖然火道被點,但聽覺卻是有的,她聽了南宮或之言後,先是吃了一驚,以為南宮或貪生怕死,出賣了她。但很快,她便明白過來,如果南宮或隨便編造了一個名字,即使一時瞞得了銅面人,但青城癡顛劍客卻會由此而看出蹊蹺,識出南宮或與銅面人並非一夥的,否則南宮或不會出言騙銅面人。

癡顛劍客卻又吃了一驚,他們心中暗暗忖道:“剛才‘無面人’與皇甫皇的女兒忽戰忽和的,也不知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銅面人聽了南宮或的話後,便道:“是她?也好,你便殺了她,以免留下後患!”

南宮或立覺手心一片冰涼,他不由悔恨萬分,暗暗自責,但已不容猶豫,他便故意呻吟一聲,道:“要……要殺她……有什麽難的?只是……這……丫頭……知道那東西在……在何處,卻不肯說,我便想帶走……帶走慢慢逼問……這才被……被青城狗賊傷成……傷成這模樣!”

銅面人將信將疑地向南宮或這邊看了看,見南宮或已是遍體劍傷,一條右腿也不可思議地反蹺著,顯然是已被砸斷了,而皇甫小雀又是鮮血淋漓,也看不出死活,但見南宮或還扣著皇甫小雀的脈門,這才相信。

不知為何,他忽然嘆了一口氣,道:“你倒是忠心得很!”

他這聲嘆氣,實在嘆得太過古怪,南宮或一向精靈古怪,立即聽出這一聲嘆息有些蹊蹺,但蹊蹺在何處,卻也不得而知,當下,他便也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銅面人本是頗有煞氣的眼神,在聽南宮或這一聲嘆息之後,突然變得柔和了一些,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來,準確地扔入南宮或的懷中,道:“這藥你自己用上吧,效果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