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卷 第 六 章 清風樓主(第3/5頁)

清風樓的三艘船只在江面上縱橫來回,風宮屬眾已死亡大半!

剩下之人見大勢已去,其中有四五人終於拋下手中兵器,立時被船上飛來的繩索套住,拉上船去,幾個負隅頑抗的人不消片刻,就被悉數斬殺。

強弱懸殊之戰終於結束,幾十具屍體一浮一沉,向下流淌去,邑江江面復歸平靜。

自始至終,都陵一直將江中情形看在眼裏,但他始終沒有出手。

是否因為他知道即使自己出手,也無法挽回這一必敗之局呢?

都陵在心中思索著:“龐紀怎會死而復生?與這被他稱作‘任兄弟’的人究竟有何關系?

聽他的語氣,應當不是同派的人。”

都陵知道,在目睹牧野棲的劍法武功後,即使沒有牧野靜風的吩咐,他也會全力查清這位神秘而不凡的年輕人的身分。

“如果此子真的是牧野棲,他為何要與其父作對?”都陵一時間難以弄清頭緒。

如果向牧野靜風透露白辰的行蹤之人就是眼前這位年輕人,那麽他這麽做的目的,顯然是為了引出風宮勢力,從而設計將之除去。若是如此,那麽此人的計劃無疑已極為成功。

眼下,都陵已無法再繼續跟蹤了。

他只有希望留在城西“春晚樓”那邊的三個人會有所收獲。

這時,牧野棲的船只與龐紀所駕之船緩緩靠近,龐紀揖手笑道:“任少俠的劍法,實是讓龐某大開眼界。”

牧野棲謙讓道:“龐樓主過譽了,樓主的清風劍法,早巳享譽武林,在下久仰了。”

龐紀自嘲地笑了笑,隨即對白辰道:“這位是否就是叛出風宮的白辰白兄弟?”

白辰知道眼前此人就是在江湖中頗具盛名的清風樓樓主,當下施禮道:“在下正是白辰。”

龐紀贊嘆道:“白兄弟不畏風宮橫霸,叛出風宮,實是讓人佩服。”

白辰心中忖道:“我叛出風宮之事,難道已為天下人所共知?”但想到風宮與十大門派爭鬥多年,彼此間自是有相互滲透之事,龐紀身為十大名門的主人之一,知曉此事也不足為奇,奇怪的是風宮內部早已傳言龐紀已被禹詩所殺,此刻他又怎麽會安然無恙地立於自己身前?

只是這番疑惑,是不便明說的。

龐紀轉向牧野棲,道:“任少俠如何知道風宮中人將會在此出現?”

白辰心道:“不錯,清風樓的人在此出現,也絕不會是湊巧。為何我每次眼看難逃一劫時,總會有人出手相救?”想到這一點,他也覺暗自好笑。

白辰見牧野棲白衣飄飄,倜儻神俊,而龐紀亦是灑脫不凡,充滿成熟男人的魅力,惟有自己衣衫襤褸,一身汙垢,實不宜與他們並肩而立,當下悄悄後退了一步。

沒想到龐紀卻伸手攬著他的肩,道:“白兄弟若不嫌棄,不若去清風樓盤桓一些時日,不知意下如何?”

白辰見龐紀絲毫未因自己的落魄懷有譏嘲之心,頓時深為對方的胸襟所折服,但他知道自己已被風宮視作眼中釘,肉中刺,自己一旦進入清風樓,必會為清風樓帶來無數牽累,於是他笑了笑,道:“在下已武功盡廢,怎敢再在江湖中混跡?而且我也已想好了去處,龐樓主的心願,在下心領了。”

說話間,清風樓弟子己把三條船連系一處,龐紀一邊將白辰、牧野棲往自己船上迎,一邊道:“白兄弟氣宇不凡,他日必成大器,倒是龐某的清風樓,無緣成為白兄弟韜光養晦之地!”

白辰忙道:“樓主說笑了。”

這時,牧野棲插話對白辰道:“在下與白兄弟曾有一面之緣,只是在下眼拙,竟沒能識出,冒犯之處,還望見諒!”

白辰聲色平靜地道:“任少俠對叫化子也能和聲悅色,何來冒犯之說?”

牧野棲道:“也許是天緣巧合,我無意中發覺這一帶風宮中人出沒,便暗中追蹤,才知他們欲對白兄弟有所不利,在下自知修為有限,惟恐一人無法對付風宮屬眾,恰好知道龐樓主近些日子亦在邑城,便找上了清風樓幫忙。”

龐紀立足船邊,遠遠眺望江的對岸,道:“自從風宮禍亂武林以來,正邪之爭,正道屢屢受挫,今日總算略有小勝,雖微不足道,但我卻願它能成為正道反敗為勝的開始。”

牧野棲道:“其實風宮白流的勢力已至強弩之末!”

龐紀與白辰皆是一驚,白辰不動聲色,龐紀卻道:“任少俠為何如此說?”

牧野棲緩緩地道:“他們為了一個叛離者如此興師動眾,這麽做非但無法證明他們的強大,反而暴露了他們的外強中幹。風宮四老之一的寒掠莫名被殺,更說明風宮內部存在著錯綜復雜的矛盾,一旦契機達成,也許所有暫時被掩蓋著的矛盾,將會全面爆發!”

龐紀沉吟不語,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