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卷 第 七 章 戰族血脈(第2/4頁)

血火老怪搖了搖頭,正待將事情前前後後說與風宮二老聽,卻忽覺胸口一悶,喉頭一甜,已噴出一口鮮血!

他為了保住牧野靜風的性命,不顧自身重傷,一口氣與寒掠、炎越說了這麽多話,終於再也無法支撐下去了。

寒掠心道:“他是被牧野靜風傷成這樣的,但卻還要護著牧野靜風,想必他所說的不假,牧野靜風極可能真的是風宮中人!”

想到這兒,他向風宮屬眾一揮手,風宮屬眾心領神會,立即圍成一個圈,將牧野靜風、葉飛飛、白辰、白茹幾人圍在當中。

而寒掠則以掌抵於血火老怪要穴,將自己的真力貫入其體內!

借此血火老怪繼續將在“笛風客棧”發生的一切告訴了寒掠、炎越!

在這當兒,葉飛飛已將蒙敏遺軀移至牧野靜風身邊。

牧野靜風伸出一只手來,握著蒙敏的手,雙目卻反而閉上了!

是因為他不忍再多看蒙敏一眼麽?

事實上,牧野靜風此時能夠不倒,已是奇跡!他所受的傷已重得無以復加!此刻,他完全是憑著一股頑強如鐵的意志在支撐著他的軀體!

他絕不會就此倒下,更不會就此死去!殺妻之仇不能不報!

手握著業已香消玉殞的妻子之手,往事一幕幕地閃過腦海!

十年歲月。

十年歲月中的每—個片斷都是彌足珍貴的。

“為何命運如此不公,要讓我的親人與朋友都遭遇不幸?師祖、父親、水姑娘、敏兒…

…甚至連未諳世事的棲兒也要遭受磨難!”

“我一定要報仇!退避與忍讓根本於事無補,唯有以血還血,以殺止殺,方可解我心頭之恨!”

不知為何此時牧野靜風雖然已傷得板重,性命垂危,但他的思緒卻是洶湧沸騰,而且有一種暴戾之氣不知不覺地侵入了他的靈魂之中!

倏地,他聽得葉飛飛一聲驚呼,一股勁風向自己撲面而來!

牧野靜風雙目倏睜,發現寒掠已至面前,手中有一把小巧但很鋒利的刀!

但牧野靜風更關切的是葉飛飛!

葉飛飛並未受傷,她只是被點了穴道而已!

牧野靜風一動也未動——並非他無意反抗,而是因為他根本就力不從心!如今他連動一根手指都頗為困難!

寒掠竟說了一聲“得罪了”,話畢,牧野靜風便覺自己右手一涼,寒掠的小刀已在他手腕上劃開了一道口子,但因為牧野靜風此時正在忍受著無邊的痛苦,所以這割肉之痛對他來說已沒有任何感覺了。

牧野靜風不知寒掠此舉的用意——事實上寒掠有什麽用意他並不太在意,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一有機會,便要殺了此人,為敏兒報仇!

他在心中默默地道:“寒掠,現在你不殺我,只要我能活下去,必將滅你!”

這個念頭幾乎占據了他整個靈魂!而其他的一切,已顯得不甚重要了。

鮮血由傷口滲出後,寒掠立即以一塊衣角將血揩幹,同時對風宮屬下大喝一聲:“取水來!”

立即有一個作腳夫打扮的風宮屬眾飛身奔出!

這兒是一片蘆葦蕩,自是靠近水源,不消片刻,那人已飛奔而回,去時他的手中本是握著一根竹扁擔,回來時竹扁擔已被雙手平握於前,劈開的那一個方向向上,在竹節間盛著一些水。

此人反應倒頗為敏捷。

寒掠接過水,對那人道:“伸出手來!”

那人雖然有些疑惑,卻還是毫不猶豫地伸出手來。

寒光一閃,寒掠手中的小刀已在此人手上劃出一道傷口!

鮮血立即滲出,寒掠伸出竹扁擔,接下兩滴。

血滴入水中,便慢慢地化開了,水成了淡紅色。

寒掠又取出那塊已浸了牧野靜風之血的衣角,用力一擠,血立即被滴入水中兩滴!

賀烈、阮十三等人驚訝地看著寒掠的舉止,一時不明就裏。

卻見寒掠的臉色漸顯凝重!

炎越心中一動,忙上前探身一看,神色亦變!

說不清是驚是喜。

但見牧野靜風的血滴入水中後,竟不散開,而是凝於水中,宛如一顆血色珍珠!

而本已被風宮弟子的血染紅的水,此時在牧野靜風的血珠四周,赫然已出現一片澄清!

風宮那名弟子的血竟已被“擠”到四側!

寒掠的臉色變了又變,他喃喃自語般地道:“好霸道的血!只有戰族主人的血才有這般霸氣!”

說到這兒,他忽然雙膝一曲,竟已跪在牧野靜風面前!

風宮弟子一呆,而伏龍堡及洞庭十二塢的人更是驚愕欲絕!

更讓人吃驚的是炎越也隨之跪下!

風宮弟子不敢怠慢,亦“撲通”“撲通”悉數跪倒!

剩下伏龍堡、洞庭十二塢的人呆立當場,一時跪也尷尬,不跪也難堪,形狀狼狽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