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卷 第 一 章 酬善懲惡(第2/4頁)

左扁舟喘著氣道:“死……死不了,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少女淡淡地道:“你我本是素昧平生,又何必知道我是誰?”

這話顯得言不由衷。如果她真的與左扁舟素昧平牛,又怎麽會潛伏在這兒要乘機殺了左扁舟?

左扁舟道:“姑娘既然能使出我大師兄的‘雙影手’,想必與我大師兄有些淵源。”

少女沒有說話,不知是否默認了。

這時,寧勿缺走到她的身邊,興奮地道:“姑娘,飛刀已經找到了。”

少女接過那把飛刀,對著月光瞧了瞧,倒看不出什麽特別的地方,刀身也沒有刻字。

那少女將那把飛刀收了起來,對寧勿缺道:“你是一介書生,不宜久留此地,免得遭來無端殺禍,還是盡早離開此處吧。”

寧勿缺“啊”了一聲,覺得她說的話有些道理,便對左扁舟道:“這位……這位大叔多保重!”言罷,向那少女作了個揖,便胡亂擇了個方向走了。

他不知該如何稱呼左扁舟,見他年約四旬,便按家中的規矩稱之為大叔了。

走出十幾丈路,卻聽得少女道:“今夜之事,切莫說出去!”

寧勿缺高聲應道:“我知道!”回頭望了一眼,卻並未見那少女的身影,只有左扁舟一人萎縮於地,想必她撂下這句話之後,便自顧走了。

寧勿缺埋頭走了一段路程,總是隱隱有不安之感,終於,他一轉身,又向原處返回。

果然不出他所料,左扁舟此時已因傷勢過重,暈死過去。如果此時有他的仇敵來,那麽左扁舟是必死無疑了。

寧勿缺心想雖然那少女說左扁舟殺人如麻,但從今夜的情形看來,他的行徑並無卑鄙之處,反倒是圍攻的永州四老,顯得不夠光明磊落。更不用說後來的蒙面人了,他連殺一個已無反抗之力的人時也要蒙著臉,因此可見其辛辣狠毒的程度。

寧勿缺伏身察看左扁舟的傷勢,只見他雙目緊閉,臉色已是煞白如紙,可因夜色朦朧,寧勿缺一時也無法查清他傷在何處。

寧勿缺心道:“若是有人來了,恐怕我是無法抵擋了。”

當下,他便決定將左扁舟抱至隱蔽處,再慢慢想辦法替其療傷。

當他抱起左扁舟時,忽然自己攏在左扁舟右肋的左手感到又濕又粘,心中一愕,這才明白左扁舟傷在何處。想必左扁舟一直將這傷口背向他及少女的視野,因此他們二人也一直未察覺。

真難想象他受傷如此之重,是如何支撐著說了那麽多話的。

寧勿缺喃喃自語道:“這倒好了,這倒好了。”

當然,他不是在幸災樂禍,而是因為他相信只要查到了傷在何處,他就有辦法將他救醒。

當下,他便打了一個唿哨。

千年血蟬立刻從他的袖中飛了出來,輕盈地落於他的手掌土。寧勿缺將它置於左扁舟的傷口處。

千年血蟬極富靈性,它立即明白了主人的意思,一聲低吟,已飛了出去,寧勿缺趕緊跟了過去,他知道千年血蟬會將他引向一些可以為左扁舟療傷的草藥處。如果是在白天,寧勿缺就是不需要千年血蟬的指引,也能順利地找到療傷之藥,但在這樣的夜晚,他卻是做不到的,只好仰仗千年血蟬對藥物神奇的敏銳嗅覺了。

寧勿缺緊隨著千年血蟬,千年血蟬雖然個體不大,但它腹部的十個銀色圓點在這樣的夜裏卻能夠發出幽淡的光芒,所以寧勿缺可以順利地跟隨著千年血蟬。

只要千年血蟬一落於某種草木之上,寧勿缺便將之采擷而來。經過一段時間,他便已找到仙鶴草、生半夏及金銀花的葉。

現在,只差一種“血見愁”了。

當然,以仙鶴草,生半夏及金銀花之葉,已可以療傷止血,但藥效頗慢,尤其是對付這樣大的創口而;更是如此。而在這三味藥的基礎上再加一味“血見愁”,那麽療效就將是奇佳了。

而寧勿缺知道在這樣的地形中,按理是應該能找到“血見愁”的,千年血蟬頗為傲氣,如果能有更好,它絕不會以平凡藥物隨便將就。

千年血蟬旋飛了一陣子,竟仍是一無所獲!它發出了略顯焦躁的低吟聲,又加大了搜索範圍,卻仍是——無所獲,最後只好落於寧勿缺的肩頭上,長嘶不已。

寧勿缺見千年血蟬找不到“血見愁”,只好將仙鶴草、生半夏、金銀花之葉三種藥物先為左扁舟敷上。此時左扁舟不再有鮮血流出,但寧勿缺知道這一定是由於他失血過多所造成的。

以草藥替左扁舟作了簡單的處理之後,寧勿缺才略松了一口氣,他知道受了外傷失血過多的人不能昏迷太久,否則有可能體內器官功能在不知不覺中衰竭,最後便如此於不知不覺中死去。

事實上以寧勿缺此時的內力,已可以直接以真力催動左扁舟體內的真力。只是寧勿缺對自身的功力並不了解,也不能運用的得心應手,所以他只能用先前在一些古醫藥之書中所描述的方法,對左扁舟又搓又揉又壓,半晌,左扁舟終於吐出一口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