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卷 第 五 章 鑿點虛空

定於虛空中的那一點,在同一時刻接收了五柄來自同一方向、不同軌跡的小鑿,這五柄小鑿很準時,很順賈風騷的意思,在那虛空中的焦點上,撞了一下,五柄小鑿互相撞擊了一下。然後就像被捅的蜂窩一般,爆射開來,沒有定形的角度,沒有任何三點在一條直線上,這是一簇亂射的花,這是一團瘋狂的殺人兇器。

這些小鑿很飄突,很迅捷,那絕不是用語言所能準確形容的。那只是一種感覺而已,當這種感覺一產生後,賈風騷的一根小鑿已經飛入到無塵子開滿鮮花的春天裏,還有四根分射尹氏五虎。不多不少,每人一根。

當無塵子發現自己編織的春天裏,飛進來一“毒蜈蚣”時,已經是有些遲了。遲則生變,那根小鑿已迎面向無塵子飛射而至,咽喉、眼睛、額頭、心臟……這幾大要害似乎都是這柄小鑿的目標。無塵子沒有辦法,他只好毀去春天,毀去自己編織的春天,他不想自己的血染紅春天裏的花,所以他便回劍自保‘但他心裏始終有一點不明白,他的劍網如此密,他的劍花開得如此鮮艷,為什麽依然會有這條“毒蜈蚣”飛進來,但一切考慮都是白費,因為春天已被眼下的夏未秋初所替代。

尹氏五虎的情況也不是很好,他們的劍招很狠,但卻沒有一根根小鑿狠。他們似乎想起了什麽,但又來不及考慮和思索,因為小鑿已經罩住了他們上半身各大要害。他們的劍網並沒有起到很大的作用,他們不想死,所以他們只得回劍自保。

現在最讓淩海頭痛的是從四面湧過來的三十名殺手,三十名不畏生死的殺手,他們的劍都很鋒利,他們的劍都很狠,他們的殺氣都很濃,他們的配合都很穩。趙乘風的劍依然沒有改變方向,砍向尹氏五虎的狗頭,而殷無悔的劍卻是攻向三十名殺手。淩海的劍呢?他的劍在哪裏?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他人誰也摸不透。不過淩海雖未出劍,但卻動了一下左手,只動了一下。

無塵子自己開創的春天已被一條“毒蜈蚣‘’完全毀去,可是當他的春天一滅後,卻又看見了一個春天,比他所開創的春天更逼真,更動人,更有意境。幾朵小小的鮮花被微風吹著緩緩地飛旋,然後飄向遠方,又似就在他的近前,虛虛渺渺,飄飄忽忽,毫無著落。後面幾只小蜜蜂,幾只美麗的蝴蝶,幾只漂亮的蜻蜒,也隨後追至,它們的動作,它們飛行的軌跡是那樣優雅,那樣有生氣。時緩時急,一陣陣花粉的香味,一陣陣銳耳的翅膀振動聲,真讓人有些陶醉。

無塵子有些自卑,這樣的春天,是他所制造出來的春天所無法比擬的,這裏有綠葉,有紅花,有青草,有白花,有彩蜂,有黃蜂,有紅蜓……這是多麽神奇的制作呀。這些東西都很飄突,有一點點不真實的感覺。

無塵子是個高手,高手有高手的心智,高手有高手的定力,高手有高手的反應。無塵子只是有一點迷惑,那是因為那個春天與他所制造的同是春天,所以才有一刹那間的迷惑,但很快便已回到現實之中。現買之中有一條“毒蜈蚣”向他噬來,現實之中,他的劍已經削向“毒蜈蚣”,現實之中那美麗的春天只是一個動人的陷阱,一個誘人的殺招。

“叮叮叮……”無塵子及尹氏五虎中的四虎都擋開了飛射向他們的小鑿,但小鑿的力道大得驚人,無塵子的手臂有一點點酸麻,尹氏五虎剩下的四兄弟每人都向後飛退了兩大步。

小鑿中有一道浩然清純之氣,這不是先天存在於小鑿內的,而是賈風騷注入小鑿內的,這一股真氣是使這五根小鑿在虛空中撞擊後又爆射而出的動力,這一股真氣也是讓小鑿能安然穿透劍網和春天的護罩,而這一股真氣並未因此而消失,而是繼續存留於小鑿之內。

“好,好,你這一鑿打得爽呀,打得爽。現在來看看我的。”白百癡大聲歡叫道。

“嘿嘿,更爽的還在後頭呢,走!咱們到裏面去和他們打。”賈風騷得意地道。

“那我們來比一下,看誰打倒的人多,怎麽樣?”白百癡大叫道。

“比就比,誰怕誰呀?”賈風騷一說完立刻飛入三十名殺手之間,而在空中翻騰之時,便從腰際拔出兩把和他剛才打出去的小鑿一樣的小鑿,嘴裏還大喝道:“看鑿!”幾名殺手被這一喝驚了一下,又看見對方抽出小鑿,以為會和剛才一般飛射出去,所以便向兩旁讓了一讓。而賈風騷並不打出這兩根小鑿,而是借機落入人群,便開始一陣亂打。

白百癡卻從懷中掏出一對短巧的鉞,一式雷公飛天,雙腳向右旋跳,轉了一個二百七十度的大彎,然後全身騰空而起,當飛臨外圍的殺手時,右腳迅速飛彈而出,同時推出一掌,鉞斜展,鉞刃上挑,一下子使得這名殺手飛身側上,同時又有四名殺手反攻而上,劍氣橫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