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2/3頁)

隨著石先勇的一聲令下,上千輛糧車在陣前一字排開,身後,傲嘯城的士兵手持熊熊燃燒的火把,一個個眼含熱淚,這都是救命的糧食啊,可惜都運不回去了。

裴立志眼中露出一絲贊賞之色,當機立斷,這石先勇果然不愧是久經沙場的老將。轉頭示意葛松陽:“可以開始了!”

葛松陽匹馬躍出,斬馬刀向前一指,大叫一聲,“沖啊!”西域大營軍隊的左翼和右翼共一萬名騎兵呼嘯著沖了出去,向一兩千米之外的敵人撲去,喊殺聲震天動地。裴立志本部的一萬黑甲兵卻是原地未動。

石先勇高叫一聲:“點火!”上千輛糧車風助火勢,一下子騰騰地燃燒起來。

“出擊!”方天畫戟前指,糧車前的千多漢子突然做出了讓西域大營數萬將士目瞪口呆之事,他們一彎腰,扶起了熊熊燃燒的糧車,號叫著沖向快要沖到陣前的敵兵。瞬間,他們已是全身著火,成了一個火人。但此時的他們好像完全失去了感覺,火光中發紅的雙眼緊盯著對方的騎兵。

裴立志雙眼收縮,抓住馬韁的手不由微微一顫,這是一群怎樣的敵人啊!

轉眼之間,移動的火陣就和沖鋒的騎兵攪到了一起,西域大營的騎兵沖鋒一下子就被打散了,動物天性怕火的特性在此時充分的顯示了出來,就算它是訓練有素的戰馬,仍然是慌了手腳,長嘶聲中,東奔西竄地躲藏著火焰,不時有騎士被受驚的馬兒掀下地來,被驚馬踩為肉泥。出其不意地沖入到敵軍陣中,這些死士帶著滿身的火焰一躍而起,死死地抱著一名騎兵跌下來,瞬間就將其引燃,兩人一同在地上翻滾,不同的是一個在狂笑,一個卻在哀號。

葛松陽眼看著自己的部隊被沖得稀亂,不由勃然大怒,剛才對對手的一點同情轉眼間就拋到了爪哇哥,斬馬刀揚處,兩個向他撲來的死士被淩空腰斬,跟著長刀一挑,一架燃燒的糧車砰的一聲飛了起來,重重地砸在另一架糧車上,一聲巨響,兩架糧車同時散了架,還沒有完全燒完的糧食片地飛舞。

揮舞著長刀,葛松陽向對方陣地殺去,身後,擺脫了火焰的數千名騎士緊跟著沖了上來。

“出擊!”石先勇兩腳一夾馬腹,身後的四千兵士嚎叫著沖了上來。

火星四濺,斬馬刀和方天畫戟在空中交擊,馬上兩人都是身形一晃,雙馬交錯而過,寒光閃處,擋住兩人去路的數人各自被二人擊下馬來。圈馬回轉,兩人又鬥在了一處。

這邊,雙方的兵士刀鬥在了一起,雖然西域大營都是騎兵,但傲天城的士兵在長期的與其鬥爭中,以鮮血和生命換來了寶貴的步兵對騎兵的經驗,他們二三人一組,一人砍馬蹄,一人躍在半空襲擊騎兵,另一人卻是持刀在一旁掩護加偷襲。一時之間雙方都是鬥得旗鼓相當。

漸漸地,騎兵的數量越來越多,而傲天城的步兵確是越來越少了,激動中的石先勇壓力越來越大,每一次雙方的交錯,他都會發現自己親愛的弟兄一個個倒在血泊中,被燃燒的糧車打亂的對方騎兵此時已是慢慢地收攏了起來,越來越多的投入到戰場,裝備上的差距終於在戰場上開始顯現了出來。失去了人數優勢的傲天城士兵在對方的強力沖擊下,再也抵擋不住,開始被擠壓的一步步後退。

石先勇痛苦地看到,自己的部下已開始使用自殺性攻擊了。

任由對方的長槍將自己當胸戳穿,淩空挑起來,卻在失去意識的那一眨眼間,將手中的兵器重重擲出,洞穿對手的胸膛,兩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重重的負疚感充滿了石先勇的胸膛,都是自己的無能和大意,才讓這些勇士陷身在此,白白地將鮮血灑在這片荒蕪的大漠上。

心神大亂之下的石先勇手中的方天畫戟露出了破綻,苦鬥半晌的葛松陽大喜,長刀疾斬,帶著風聲砍向對手,如是這一刀砍實,石先勇就是個鐵腦袋也要被斬飛,被淩厲的刀風驚醒的石先勇大驚之下猛地側身,將半個身子懸掛到了馬兒的一側,頭上一涼,頭盔已是飛到了半空。

占得先機的葛松陽刀風霍霍,步步緊逼,將石先勇逼得步步倒退。身後,號角長鳴,裴立志的一萬騎兵開始緩緩移動,向戰場逼來。石先勇心中萬念俱灰。

一萬騎兵將戰場緩緩的圍了起來,手中的長槍前指,形成了一個圓形的槍林,閃著寒光的槍尖隨時準備著收割人命。

又是一聲一長一短的號角,葛松陽不由一驚,正自大占上風,眼看著就要將對手全殲在此了,主帥為何要命令自己撤退呢?

不過軍人的習慣讓他選擇了立即後撤,運足全身功力,狠狠一刀將石先勇迫退,葛松陽圈轉馬頭,向後馳去,同一時刻,所有正在激戰的西域大營騎兵都擺脫了對手,向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