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3頁)

正自滿腹心事的飛揚看著對方那漸漸遠去的倩影,不由啞然失笑,心情也不由一寬,放松了不少,看來這是一個被家中大人寵壞的大小姐。摸摸身上暗藏的鋼刀,飛揚大步向外走去。

一走進大廳,心有所屬的飛揚一眼就看見了下首的一張桌子上,自己切齒痛恨的裴立新正自和一個武將服飾的人低聲說著什麽,二人不時爆出一陣只有男人才明白的笑聲。

不動聲色,飛揚保持著一個仆人應有的謙恭,低著頭向裴立新這一桌走去,裴立新依舊和那名武官說得得意忘形,渾然不知死神正在向他悄然逼近。

近了,近了,當飛揚走至裴立新五步遠的時候,手中一旋,盤子帶著嗚嗚的風聲向裴立新飛去,同時,飛揚雙臂一振,外面套著的仆人衣衫哧的一聲化為片片蝴蝶,滿天飛舞,反手抽出了插在腰間的鋼刀,飛揚叱道:“狗賊,拿命來!”事出突然,大廳內突地安靜下來,一轉眼,又暴發出一片驚呼,廳中大多的官員和眷屬嚇得目瞪口呆,更有不堪者,已是鉆到了桌子下邊,有的女眷已是拔腿飛奔,廳中一時一片混亂。

與裴立新同桌的武將的確不愧是在沙場中打滾過來的,在這是電光火石般的當口,他已是判斷出刺客的目標是裴立新而不是自己,重重一拳打在裴立新的身上,將這小子打得轉了半個身子,卻避開了哪呼嘯而至奪人魂魄的旋轉的圓盤,隨著一陣酸澀的入肉聲,圓盤深深的嵌進了裴立新的右肩上,還不等裴立新痛得叫出聲來,閃電般的刀光又是殺至,那武將也是反應奇快,飛起一腳,又踢在裴立新的胯上,將他踢的淩空飛了起來,本來直奔胸膛的閃電一刀帶著匹練般的刀光自裴立新胯下一掠而過,一聲慘絕人寰的痛叫,一砣血淋淋的物事連帶著幾片碎布從空中落將下來,飛揚一刀得手,更不停留,在空中一個轉折,已是如同一支鳥兒一般向林門投去。

那武將低頭一看,不由呆住了,那裴立新正自痛得在地上翻滾號叫,旁邊那血淋淋的一砣卻不是他的那話又是什麽?

事情剛起之時,站在六王爺身後的兩個面相普通的中年人同時跨前一步,將六王爺護在身後,任下面天翻地覆,卻是巍然不動。

正自飛奔向大門的飛揚眼中突地出現了一人,正是當天被自己斬斷手指甲的大力鷹爪王王明顯,心中一凜,鋼刀揮處,破風已是應聲而出,王明顯當是猝不及防,吃了大虧,今日全身提勁,兩手箕張,恨不能將飛揚一爪撕個稀亂。刀光指風一碰,又是一陣怪響,王明顯大叫一聲,向後幾個筋鬥飛了回去,這一次可是十根手指甲全都沒了,飛揚渾厚的內力卻是將他震得全身發麻。

但飛揚也是叫了一聲苦也,兩人交手一招,自己雖然大占上風,卻已是被阻了片刻,就是這一瞬間,又有數名武士圍了上來。

嘿的一聲,一人吐氣開聲,一道金光向飛揚當頭砍來,百忙當中飛揚一瞥,卻是裴家二公子裴立志。凝風,飛揚大喝一聲,裴立志那閃著淡淡金光的手被刀勁一引,向一邊偏去,自飛揚的身側擦過,飛揚一躍而起,“砍風”,擻頭就是給裴立志一刀,這一刀氣勢雄渾,自有一股威猛之氣,那新封的誥命夫人孫氏眼見兒子與人性命相搏,已是白眼一翻,昏了過去。裴立志也是一聲大喝:“來得好!”雙手金光大盛,兩手呈十字交疊,向著疾劈而下的鋼刀迎了上去,一聲悶響,飛揚幾個筋鬥飛上了半空,裴立志卻是向後一個滾翻,一骨碌爬了起來,嘴角卻是已流出了鮮血,顯是剛才一下交手,已是吃了暗虧。本自穩坐釣魚台的歐陽天咦了一聲,霍地一聲站了起來,就待出手,身邊卻伸過一只白白嫩嫩的手拉住了他,歐陽天一掙,豈知這只手卻如同一座大山般,硬生生地將他按得坐了下來,歐陽天大驚,轉頭一看,卻見六王爺正自笑眯眯的望著他,道:“歐陽先生,小輩們打打鬧鬧,你又何必去湊熱鬧。”歐陽天心中驚疑不定,一雙眼瞪圓了,將六王爺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六王爺哈哈一笑,轉過頭去,輕輕將擋在身前的兩人推開,道:“如此好戲,真是難得一見,你們擋住我做什麽?”竟是一手端起酒杯,一手在桌上敲打著節拍,看起一場免費的武戲來了。

歐陽天越看六王爺,心裏越是驚疑,這六王爺自己認識得很久了,卻從不知他竟有這麽一身高深的武學,只怕比之自己也是有高無低,看著六王爺的中指在桌上輕叩,卻突然發現六王爺的每一次重擊桌面,就是飛揚奇招突出,將眾人逼開之時,看著看著,眼中突地閃過一絲恐懼。

外邊已傳來了官兵的腳步聲,飛揚心下大急,再不脫身,今日可就要死在這了。大叫一聲,刀法突地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