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忠魂渺渺(第2/4頁)

當我從白義口中得知趙玨負傷之後,不由長嘆,早在趙玨出征的時候,我就預感到不安,現在趙玨負傷出戰,難道我的預感會成為現實麽,想想趙玨對我雖然有些猜忌,但總算還是一個好上司,所以我猶豫很久終於決定去襄陽一次。

為了完全,我帶了陳稹和赤驥他們七個人隨行,我們在城外匯合之後,就盡快的趕向襄陽,因為我馬騎的不好,所以弄了一輛馬車,雖然顛簸一些,但是總比騎馬舒服一些。一路上,我從秘營得到的情報,齊王李顯大舉攻城,但是趙玨親自坐鎮城上,所以雍軍損兵折將,不能取勝,雖然因為無法接近戰場,但是我還是得知了大概情況,連日來,雍軍在襄陽損兵折將已經達到四萬人,我想應該已經到了齊王的極限。

果然等我離襄陽兩百多裏的時候,我得知了雍軍退兵的消息,而且根據秘營的回報,雍軍應該是從南楚境內撤退,也就是說,我會迎頭碰上雍軍,為了逼開他們,我下令暫時留在一個小村子裏面等候,據我所知,雍軍一路行來秋毫無犯,應該不至於到這裏劫掠。當天下午,雍軍從村外經過,事前,雍軍的前哨到村子裏下令各家各戶不許出門,我已經換上了青衫布衣,赤驥他們也都換上了農人的裝束,所以沒有引起什麽注意,其實他們又不打算到村子裏,所以只要將村子外面道路控制住就可以了。可是就在我等待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邊一片混亂,接著有人來砸門道:“屋子裏面的人出來,這裏我軍征用了。”

陳稹悄然走到我身邊,用眼睛向我詢問,我想了一想,微微搖頭。陳稹裝出慌亂的樣子到門前拉開房門,哀求道:“軍爺饒命,軍爺饒命。”

砸門的是一個身穿黑色鐵甲的軍士,看裝束佩刀不是普通的軍卒,他看了屋子裏一眼,道:“不用慌,我們用一下屋子,你們到廂房去呆著,不許走動,不許出聲。”

我站了起來,帶著赤驥向外走去,那個軍士突然叫住我道:“你叫什麽名字,可有功名?”

我平靜地道:“晚生江隨雲,一介寒儒,沒有功名。軍爺有什麽指教。”

那個軍士眼中閃過一絲疑慮,繼而突然醒悟過來,喊道:“來人啊,把他們抓起來,他們是奸細。”隨著他的喊聲,一隊軍士沖了進來,用刀槍將我們圍住,陳稹往後退了一步,擋在我的身前,沒有動手,他知道這時候不可沖動。

我用疑惑的神色問道:“軍爺為何說晚生是奸細呢?”

那個軍士眼中閃過莫名的寒芒,道:“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從你的舉止氣度來看,你絕對是常年養尊處優的人物,還有一種在人之上的氣質,若非是奸細,為何說自己沒有功名。”

我想不到這軍士如此精明,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他半天,正想著如何應付現在的情況,一騎鐵騎飛奔而來,馬上那人喊道:“還沒有準備好房子麽,殿下急需療傷之處。”這軍士連忙道:“將軍,我見這戶人家有些可疑……”

話還沒有說完,那位將軍一眼看到了我,愣了一下,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江翰林江大人,想不到我們會在這裏見面。”我從那位將軍一來就在苦笑,只得道:“原來是齊王殿下身邊的黃護衛,想不到今日如此相見。”

那位將軍正容道:“昔日殿下出使南楚,大人奉命隨侍,禮數周到,黃某也十分感激,如今兩國交兵,大人是南楚高官,為何在這荒郊小村出現。”

我心裏一動,他剛才說殿下需要療傷之處,便道:“實不相瞞,下官一位故友身患重病,藥石罔效,下官頗通岐黃,所以前去為其治病。”

黃將軍果然面上露出驚喜的神色,道:“原來江大人擅長岐黃,齊王殿下身中箭傷,軍醫無法救治,只得快馬趕回大雍,如今途中病勢加重,就請江大人為殿下看看吧。”

我欣然道:“醫家有割股之心,下官敢不從命。”黃將軍立刻吩咐人去請齊王殿下到這裏來,那些軍士露出古怪的神色,我聽到他低聲問黃將軍道:“他是南楚官員,會為殿下真心診治麽?”黃將軍也低聲道:“當初我們在建業和這位江大人相視,他為人隨和灑脫,不會拘泥身份的,殿下說此人胸懷錦繡,不可輕視,對他十分照顧,我想他不會不念舊情,更何況現在他在我軍手上,諒他也不敢有什麽異動。”

過了沒多久,齊王殿下的車駕到了,黃將軍等人將齊王擡到房間裏,我看他面色火紅,昏迷不醒,上前診脈之後,沉吟一下道:“殿下中了我南楚的毒箭,那是從南蠻得到的毒蛇汁液,若非殿下內力深厚,體魄強健,又及時服下了一些解毒藥物,早就不行了,如今是毒性加劇的症狀,如果不得醫治,三日之內必然不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