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五回 徐海偷聽(第2/3頁)

徐海的臉上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剛才我冒犯了郎兄,現在就權當賠罪好了,郎兄所問之事,在下自當知無不言,那一相大師當年來虎跑寺,看我根骨不錯,又是掛單在虎跑寺的僧人,便有意將我收到寶相寺門下,可是那時候我雖然父母雙亡,卻是一直有叔父來供養我,因此我也沒有一口答應下來,當年我叔父長年下海經商,幾年才來一趟虎跑寺,因此一相大師就以為叔父不會管我,想要先行教我一些武功,大概也是想激起我習武的興趣,好拜入他門下。”

天狼點了點頭:“這就是了,一相大師當年被趕出少林,心中自是恨極了少林派,這樣正好教你少林派的功夫,那些絕學是會讓任何一個習武之人入迷的,就算萬一你不能跟他加入寶相寺,反正教的也不是寶相寺的功夫,能把少林絕技給泄露出去,也算出了口惡氣。”

徐海笑了起來:“郎兄所言極是,本來那虎跑寺也是有一些南少林的僧人充當護院武僧,在下自幼就學了不少少林的入門和中級武功,正好可以接上一相大師所傳的那幾門絕藝,二十二歲的那年,在下算是有所小成,練成了羅漢拳和拈花指這兩門武功,一相大師也在那時候正式要求我加入寶相寺,可正好是在那年,我叔父從海外歸來,極力要我下海助他,郎兄也知道,我那二十多年全是靠著叔父養活,養育之恩不能不報,所以也只能對不起一相大師了。”

天狼點了點頭,正待開口,卻聽到鳳舞換了男聲,冷冷地在自己的身後說道:“徐首領這偷聽和龜息的功夫,也是跟一相大師學的嗎?”

徐海的臉色微微一紅,鄭重其事地行了個禮:“在下當時確實是好心想要給郎兄送藥,卻沒想到冒犯了郎兄和這位姑娘,實在是抱歉,還請二位多擔待。”

鳳舞的氣還沒有消,冷冷地“哼”了一聲,把頭扭向了一邊,也不看徐海。

徐海擡起頭,看著鳳舞,突然說道:“郎兄,在下一直還不知道這位,這位姑娘的身份呢,原來以為他是郎兄的助手,可是剛才……”

鳳舞氣得一跺腳:“剛才怎麽了,你還有臉說?”

天狼笑著擺了擺手,回頭對鳳舞說道:“鳳舞,徐兄也是為了我們好,再說人家道過歉了,你就不要不依不饒啦。”

徐海突然雙眼一亮,失聲道:“鳳舞?這位就是鳳舞?”

鳳舞的眉毛一揚:“怎麽,我需要冒充別人嗎?對了,你怎麽知道鳳舞的。”

徐海咬了咬牙,正色道:“不知鳳舞姑娘是不是認識小閣老?”

鳳舞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如同罩上了一層嚴霜:“好好的提那人做什麽,嚴世藩跟你說過什麽?”

徐海搖了搖頭:“鳳舞姑娘,在下不知道你和小閣老的過節,只是小閣老曾經說過,如果碰到了你,一定要把你請去見他。”

鳳舞恨恨地向地上啐了一口:“我才不要見他,還有,現在我的身份是跟隨天狼去你們島上談判的錦衣衛使者,難道你徐首領要為了聽命於嚴世藩,不惜壞了和談的大事?”

天狼的心中一動,沉聲道:“徐兄,你們並不是嚴世藩的手下,為什麽要幫他做這件事,他給了你什麽好處,又跟你說過多少有關鳳舞的事情?”

徐海環視了一下四周,沉聲道:“我跟二位貴客有事商量,你們全都退下,沒我吩咐,不得接近客艙三十步以內,違令者扔海裏喂魚!”

徐海身後的幾個手下連忙行禮退下,徐海的眉頭緊緊地鎖著,雙足一點,整個人淩空飛起,從天狼和鳳舞的頭頂躍過,輕輕地落在天狼的房間窗口外,將落地時右腳一蹬通道的欄杆,身形一閃就沒入了艙內。

天狼和鳳舞也回頭走進了艙內,只見徐海已經坐在了剛才天狼打坐的地方,兩扇窗戶都已經緊緊地閉上,天狼對鳳舞使了個眼色,鳳舞心領神會,倚在門口當起了警戒。

徐海正色道:“郎兄,小閣老說鳳舞是背叛了他的殺手,而且知道許多他和我們來往的秘密,所以一定要想辦法抓到,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天狼搖了搖頭:“徐兄,那嚴世藩是在撒謊,試想若是鳳舞真的知道他這麽多秘密,一早就會去告發他了,還用得著你們去抓捕嗎?”

徐海點了點頭:“我也覺得不對勁,但嚴世藩這次來我們島上,一出手就是五百萬兩銀子,說是給我們的見面禮,而這條件就是要我們設法拿下這位鳳舞,他還說,鳳舞是一定會跟著郎兄來雙嶼島的。”

鳳舞恨恨地說道:“還真是讓這家夥算到了。”

天狼的心中一凜,看來情況要比想象中的要麻煩,嚴世藩不僅知道自己會來,連鳳舞會跟來也能算到,若不是自己提前搞定了徐海,事情還真的會非常棘手呢,而以嚴世藩的狠辣與聰明,肯定不會把寶押在徐海和汪直身上,後面還不知道有多少手段等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