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第4/6頁)

沙克浚呆了一呆,然後彎腰想把她從地上抱起來,冷如冰突地滿臉秋霜地發出一聲厲喝道:“拿開你的臟手,不許碰她!”

沙克浚不禁一愕,毒龍國雖小,他貴為一國之君,向來都是指令別人,所以在聽到冷如冰的呼喝後,居然大感意外,而且冷如泳的語氣中似乎也有著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威嚴,使他一連退後了兩步!

忽然他才發現船上所有的眼光一起都在注視著他”更使他感到意外的難堪,一個人上之人的君王,竟為了兩個女子,在片刻之間,連受了掌摑喝叱,這滋味是他有生以來俱未嘗受到的……半晌之後,他才意味到他失去的莊嚴,孛然變色道:“孤家乃人君之尊,你怎敢如此的口氣說話!”

冷如冰依然惡叱道:“管你是什麽東西,在我們女孩子的眼中,你始終只是個混帳的無賴匹夫!”

沙克浚連連受辱,暴跳如雷吼道:“戲婢!這幾天以來,孤家一直對你及客氣了,想不到你竟如此不識擡舉,來人啦!替我將這個賤婢的衣服剝下,孤家要親手打她二十鞭!”

那兩名侍女接令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冷如冰的手臂,冷如冰雖作抗拒,卻是一無作用,司馬瑜在暗中看得分明,才知道她的功力亦已完全消失,難怪她會處處受人挾制,行動失去自由的。

這時一名宮裝侍女已動手解除冷如冰的上裝,司馬瑜再無可忍,暴喝一聲,自橋墩上疾樸而前,遙隔丈許,掌中的庚金神功已集向那兩名侍女擊去!

在五行神功中,庚金最屬霸道,發時掌風如刀,裂石如腐,駝背道人的位置離得最近,倉狡間伸手替她倆找擋了一下,裂帛聲中,他寬大的袍袖被割下了一大片!

冷如冰在極度的憤怒中,只看到來人是一個衣衫檻樓的化子,及至看清司馬瑜的臉時,她一切的矜持冷漠俱都化消,慘呼一聲。“瑜弟弟!”居然掙脫了那兩個傳女的挾持,撲到他的懷中!

司馬瑜的瘁然出現已經使船上諸人大為吃驚,再加上他初一出手,即將駝背道人的袍袖割斷,所記示的功力尤足驚人,不過這一切都不足以使那個毒龍國王動心,他動心的是冷如冰那聲呼中所流露出的欣奮,以及撲到司馬瑜懷中的激動。

因此他怒哼一聲,目光冷竣地掠向旁立的柳師爺,寒著喉嚨道:“柳先生!你追隨孤家多年,應該知道孤家的脾氣!這件事你必須負全責!”

柳師爺看見司馬瑜身上的裝束,知道他就是早先踞縮在橋洞中的氣兒,不禁大是恐惶,連連恭身道:“是!是!老臣一定負責,這乞兒原來是留在橋下的,老臣曾經命王三點了他的穴道,不知他如何自行解開了…”

沙克浚赫赫冷笑道:“柳先生!你辦事越來越周到了!憑王三那點工夫也配負那種責任嗎?孤家這次來到中原,行蹤絕對須要保密,可是從今夜的情形看來,你這個禦前參贊大臣可能要準備移交了……”

“不。”柳師爺臉色更是倉惶地道:“是的!是的!老臣候王爺返駕後,一定引咎辭職,不過根據老臣的的看法,得知王爺行蹤的人,除了那個喬妝的女子外,恐怕只有這乞兒…”

沙克浚神色略見緩和,方以命令的口吻道:“希望是如此,你還有一個贖罪補過的機會。”

柳師爺的臉色也寬了下來,回頭對司馬瑜厲聲叫道:“臭叫化子!老夫一念之仁,想燒你條活命、誰知你自己活得不耐煩,那怨不得老夫了。

司馬瑜察言觀色,知道這個柳師爺獲罪的原因。正是為了自己,那個毒龍國給他的任務是掩止行藏,所以他們才選了這個冷僻的地方泊舟,而且在沙克梭登舟之前,一定還要肅清四周,不許其他人停留,可是他依然裝著糊塗道:“老先生說的什麽?在下與老先生肅昧平生,毫無仇隙,怎麽會犯了死罪呢?

柳師爺怒聲道:“你私窺王爺聖鴛,罪即當死!”

司馬瑜哈哈大笑道:“老先生看樣子也像讀過幾天書的人,怎地如此不通情理,在下乃中原子民,西湖乃華夏勝地,在上在自己的土地上,慢說是看見了一個海外的土皇帝,就是真的沖撞了他,也不見算是罪行!”

柳師爺不禁為之語塞,司馬瑜更是理直氣壯地道:“倒是你們自己,朗朗乾坤,居然敢擄劫婦女…”

柳師爺惱羞成怒,厲聲喝叫道:“混帳東西,信口雌黃,瞧老夫收拾你。”

喝聲中一掌前拍,司馬瑜怕傷及懷中的冷如冰,連忙粑她推過一邊,反手邊掌相接,這次用的是戊士真氣。土性穩實、刊於堅守。那柳師爺的掌勁雖然犀厲,卻也僅能將他的身形震得晚了一幌。

柳師爺見一掌無效,倒是微微一怔,雙掌一錯,如蝴蝶穿花,攻勢十分猛烈,掌風呼呼,直湧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