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孰與倫比一豪傑 不分軒輊兩奇人(第3/11頁)

韋明遠淡然道:“咱們家的孩子心傲於天,也該受些折磨,否則他們永遠不知天高地厚。”

朱蘭不服氣道:“你倒看得開,自己的孩子,為什麽要人家管教?”

韋明遠道:“究竟還是你小氣,只要對孩子有益,誰管都行。”

朱蘭道:“這麽說來,我還該感謝人家才對呢。”

韋明遠淡笑道:“這倒不必,人家那樣對待孩子,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為著激我們出頭。”

朱蘭臉上呈現異容道:“別把我扯上,人家是專為著你來的。”

韋明遠奇道:“何以見得?”

朱蘭道:“你是聞名天下的美俠客,她呢?徐娘難老,風姿不減,你們原該見見面。”

韋明遠大笑道:“灑脫如卿者,仍未能免俗,看來古人說女子善妒,自是大有道理。”

朱蘭紅著臉不作聲,一旁的慎修也不禁笑了。

突然迎月樓下,彩影一閃,下來一個千嬌百媚的女郎,鶯聲嚦嚦道:“三位中可有韋大俠在內?”

韋明遠上前道:“我就是。”

女郎微微一怔,想不到韋明遠會如此年青,頓得一頓,才盈盈作禮道:“您就是韋伯伯,小女子文梅姑見禮。”

韋明遠哈一下腰道:“姑娘別客氣,我等乃應約前來。”

梅姑道:“家母正在樓上侯駕,特命我來迎賓。”

韋明遠道:“有勞姑娘了,請姑娘告訴令堂,說韋某求見。”

梅姑道:“不用了,我這就帶韋伯伯上去。”

說完又施一禮,裊裊的在前引路,朱蘭冷哼一聲道:“好大的架子。”

梅姑愧疚地回頭望一眼,朱蘭倒不好意思了,訕然道:“姑娘!紀湄呢?”

說完又低頭前行,拾級登梯,來至樓頂。

一座大軒堂上,擺了一桌盛宴。

聶無雙華服雍容端坐。

韋紀湄卻面含愧色地坐在一旁。

韋明遠等人上了樓,韋紀湄已歡叫一聲:“爸爸!您來了。”

韋明遠乍見愛子,心中雖有些激動,但仍抑制住感情道:“小子,出來玩一趟,連禮教都忘了,這是你大師伯。”

韋紀湄雖不認識慎修,但仍恭敬地叫一聲:“大師伯。”

韋明遠喝道:“混帳,為什麽不磕頭?”

韋紀湄臉有難色,朱蘭亦急道:“明遠,他的腿……”

韋明遠卻大步上去,一拍他的肩頭喝道:“跪下。”

韋紀湄應聲跪下,腿上痛苦,顯然穴道已解,對慎修磕了一個頭,站起身來,以無限心折與孺慕的眼光望著父親。

韋明遠果然將他的穴道解了,心中微微一動。

雍容端坐的聶無雙心中亦是一動。

慎修亦是一動。

三人心中雖有所疑,面上卻均未現出形跡。

原來慎修與韋明遠俱發現韋紀湄被點的穴道,竟是玄真宮的手法。

韋明遠回頭對韋紀湄道:“小子,別呆站著,也該給我引見一下。”

韋紀湄立刻道:“這是家父,這是聶無雙前輩。”

聶無雙這才站起來一欠身道:“久聞韋大俠英名遠播,今日幸會,果是神仙中人。”

韋明遠亦一抱拳道:“夫人過獎,韋某耳敝目陋,竟不知世上乃有高人遠隱。”

聶無雙淡淡一笑道:“先夫生性淡泊,棄世又早,妾身一介婦流,雖粗知技擊,到底不足與大俠神侶相提並論。”

韋明遠笑道:“夫人太謙虛了,單以教訓小光手法,即已舉世無匹。”

聶無雙神色微動道:“豈敢,豈敢!妾身本為以寒門獨家手法,尚足稱武林一秘,大俠舉手解來,足見高明。”

韋明遠聽見她獨門手法之語,心中更是狐疑,本想出口問明的,但又怕太冒昧,只好淡淡地道:“天下武技,萬流歸宗,也許只是在下偶然巧合而已。”

聶無雙似信未信地一笑,朝梅姑道:“梅兒!吩咐他們上席吧。”

梅姑答應一聲,舉起纖掌輕輕一拍,立刻有兩名仆人上來,端整桌椅。

聶無雙肅容入座道:“遠程束邀請君,無以為待,惟以一杯水酒,聊申微意。”

各人坐定了,仆人立刻替他們斟上了酒。

韋明遠舉杯道:“在下正是不解,夫人專程相邀,不知有何見教?”

聶無雙擡眼一掃韋紀湄與梅姑,二人都低下頭去,聶無雙見狀微笑道:“本有一事相煩,但此時言之過早,我們還是先喝酒罷。”

說完舉杯以抽掩口,一飲而盡。

韋明遠雖略有所覺,但因為她不說,也不敢確定,遂亦將酒幹了。

旁邊侍立的仆人,立刻持壺過來,聶無雙道:“給我,你們先退下去。”

仆人將壺遞過,恭身而退。

聶無雙接壺在手,微笑道:“妾身不善飲,恐難恭陪諸位海量,惟有執壺侍飲,以申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