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章(第2/10頁)

白東嶽怒道:“為了我?你真胡鬧,以後不得我的允許,你少胡亂出主意!”

白素貞見丈夫居然如此斥責她,頓感臉上下不了台,厲聲道:“東嶽,你——,,白東嶽不等她說出來,神色更厲道:“你再口說一個字,莫怨我不念夫婦之情,當場就劈了你,從現在開始,你給我老老實實的耽在府裏,除了相爺吩咐的事,你不準多管一點,而且你管也沒用,除了你這八名劍女之外,任何人都不會再聽你的了!”

白素貞大感意外,白東嶽沒有理她,轉臉朝金棠道:“二位老弟,真對不起,白某保證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了,東府的事,自即時起由二位老弟全權負責,以後任何人都由二位節制,拙荊如果再對二位無禮,或是逞性幹擾二位的行事,二位可以迳加處置!”

金棠與卓英十分感動,金棠忙道:“總管!屬下不敢!”

白東嶽道:“沒什麽不敢的,這是公事,拙荊是女流之輩,公私不分,不足以當重責,我知道這兒若無二位老弟在維持著,早就撐持不下去了!以後請二位老弟多費點心吧,在我們這個圈子裏,首重上下一心,親密無間,因為大家的榮辱利害都是相關的!”

金棠立刻躬身道:“總座賜教得是,屬下敢不殺身以報,只是屬下等在此仍然不便,請總座開恩,容屬下等調到禮王府在總座麾下效命吧。”

白東嶽道:‘金老弟,你這麽說是為剛才的事仍存芥蒂了,我們相處多年,二位對白某的為人諒必清楚。”

金棠道:“總座禦下寬厚,愛如子弟手足,為了任何一個弟兄,總座都不惜殺身以赴,因此多年來,別組的弟兄只有往這兒投奔來,從沒有一個倒出去的。

白東嶽苦笑一聲道:“多謝二位老弟對白某的鐘愛,可是白某錯在不該叫拙荊主理此地的,就在短短幾個時辰之內,白某一個疏忽,顧慮未及,已經折損了七個弟兄,倒走了兩名弟兄。”

金棠一怔,白素貞也怔住了。

白東嶽沉痛地道:“這事如果白某在此,斷然不會發生的,我接到消息後,對死難的弟兄固然感到痛心萬分,對倒向他方的弟兄更感到愧疚難安,卻還難以置認,直到我趕來此地,看見了你們的沖突,才知道原因何在,素貞!你實在太令我失望了,這種對人的態度,怎不叫人心寒背向呢?別組的人投到我們這兒值,就是因為在這兒可以享受到列組所無的人性尊嚴,現在你像別人一樣,不把部屬當個人看待,人家怎麽會聽你的。”

白素貞低下了頭,白東嶽又誠懇地道:“金老弟,我們這個圈子本身是很悲哀的,雖然對外有操生殺之大權,但我們的命運也操之人手,就像是一群狩獵的狗。”

金棠道:“屬下等到那邊不是一樣地為總座效忠嗎?”

“是的,但這邊的地盤卻不能放棄,我們自保的手段除了團結一致外,還必須爭取到足夠權力,和中堂的勢力已經不遜於任何一個親王了,維持在一個有力的靠山是不夠的,還必須要控制住一塊靠山,拙荊管理的手段已經使得眾叛親離,這個地盤眼見即將不保,所以必須要二位出來維持下去。”

白素貞道:“東嶽,我不承認我做錯了什麽。”

白東嶽道:“你做錯得太多;錯得不可能原諒,我問你,擄劫路民瞻是誰的主意?”

白素貞道:“是我,他說你是白泰官的化身。”

白東嶽一笑道:“白泰官死於三十年前,這是眾所皆知的事,難道他一叫就能改變那事實嗎?你這樣一來,反而顯得做賊心虛了,尤其是你後來的那些措施,簡直是愚不可及,反而招來一身是非。”

白素貞低下了頭,白東嶽道:“莫蘭心兩口子失蹤了,你先後派到天馬縹局的兩批人,七個死了五個,兩個投到邊城那兒去了,如果遲一步,又有兩個忠心的弟兄要拆在你手中,我們有多少人,能經得起你這樣折損的。

白素貞擡起頭道:‘我是怕……”

白東嶽厲聲道:“有什麽好怕的,就算大家都把我看成了自泰官又能如何,為了這麽一點無關緊要的小事,你居然大張旗鼓來幹,可見你有多蠢,所以從現在起,你還是乖乖的給我耽在府裏,少再插手外面的事。”

紀小如與白紉珠冷眼旁觀,發現白東嶽的確是個人才,他已能深深地把握住一批殺手的心理。

白東嶽的聲音轉為低沉:“在要獵狩的目的物之前,我們可以張牙舞爪,顯盡威風,可是我們的頸子上有一根繩子,被握在驅狗人的手裏,而那個驅狗的人,又要聽主人的命令,別人要我們死,我們就不得生。”

金棠與卓英低下了頭,目中也有著悲哀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