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4/8頁)

“卑職不敢,但求大人明察。”

“行了,把線民交出來吧。”

“卑職代大人去處置如何?”

姚東風冷笑一聲道:“余必中,你是活膩了,還是想在我面前打馬虎眼,目前我對你還沒完全信任,這正是考驗你的時候,我要叫自己的人去,就是要問問清楚,你說的話是否靠得住。”

“卑職絕不敢蒙蔽大人,只是那個線民……”

‘怎麽,你怕他不承認?聖上這面金牌可不是隨便賜下的,到了我的手裏,還怕他不開口?”

“不,卑職是說那個線民很難纏,卑職不動聲色,一下子收拾了他才保萬無一失,如果驚動了他……”

姚東風冷笑道:“余必中,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來歷,老實說,今兒個就是等著你們的,我也知道你們屈身順天府是大才小用。也許有人許了你們更大的好處,但你是聰明人,該知道那個人鬥不鬥得過我這塊腰牌、”

余必中道臉色真正地變了,拋下手中的腰刀,屈膝跪下道:“大人恩典.大人提拔。”

姚東風一笑道:“算你見機,只要你肯盡心,我不會虧待你,日後準有你的好處。”

余必中道:“卑職既蒙大人恩典,敢不悉心以報,可是要處置那個線民,還是卑職自己去妥當,他跟卑職是同一個地方出來的,手底下頗不含糊。”

姚東風一笑:“比夏長天如何?”

余必中恭身道:“只強不弱,夏長天因為太毛躁,所以才被派為卑職的副手,而那個線民出藝比我們早。”

姚東風笑笑道:“如果整不掉他,我們也不夠資格佩這塊腰牌了,余必中,把名字交出來,以外就沒你的事兒了,同行大可不必,因為以後我們還要你多多合作,不想讓你在自己人那邊失去了作用。”

余必中急道:“姚大人,正因為卑職想以後為您多效力,所以才要求自己動手,如果您的人失了手,那家夥一定會知道是卑職泄的密,卑職以後就無能為力了。”

邊城冷笑道:“余必中,你別以為你們的身份多保密,其實我們早知道了,叫您說出來.自有我們的道理,你要是一定不說,我們也不在乎,把你扭了往東便門外玄真觀一送,然後再找玄真子算帳,叫他把人交出來。”

余必中臉色大變道:“您……怎麽知道的?”

邊城冷冷地道:“你應該知道乾清門行走的金牌侍衛是幹什麽的,自然也會明白我們是怎麽知道的,玉龍寺最近太不像話,居然未經報準,就私自派人前來京師活動,我們不打算撕破臉,暗中給他們一點警告就算,留下你這條線,能了解他們的動向,大家都好辦事,如果你一定要拿蹺,我們就幹脆說明著嚴令申斥了。”

由於邊城說出了玉龍寺三個字,余必中才知道這批人的真正身份與地位,大內密探由於頭緒太多,各自立系統範圍,相互爭權奪勢,已到近乎公開的程度,但是大家都不知道對方真正的實力,每一個圈子,多少都有一點秘密,但是這些秘密。一點也瞞不過宮裏的皇帝。

玄真子不是最高的機密,因為他與一流宗裏的人有連系,形跡早露。

玉龍寺也算不得最高機密,因為裏面出來的人很多,安插在每一個圈子裏,一些首腦人物都知道玉龍寺這個地方與他的任務。

但是知道玄真子與玉龍寺的關系,這就不簡單了,這也表示皇帝對各自為政的密探組織已經有了戒心,決心要整頓一番了,乾清門行走的金牌侍衛有好幾個,每一個小圈子的正副頭兒都有這麽一塊腰牌。

但是姚東風亮的這一塊,卻要比別人的更具權威,因為他們掌握著只有皇帝才能知道的最高的機密,也就是說除了這塊金牌之外,一定還拿出更具權威性的東西,只是自己的地位不足以讓人家亮出來而已。

各個小圈子鬥來鬥去不打緊,可是碰上這一個圈子,只有目認倒黴了,那是天九牌的大小統吃至尊寶。

余必中很知趣,知道這是自己禍福生死的關頭,不能再作推延了,立刻跪下低聲道:

“回大人,那是八大胡同賣茉莉花的花露子夫婦。”

徐明微微一震道:“什麽,會是這兩口子?”

余必中顯然還不認得徐明,把他也當作了圍內人,因以笑著道:“是的,這位爺,就是這兩口子,他們五年前就出來了,以後就一直潛居在京師刺探動靜。”

邊城是這一顆密探的統領,但是他在外人面前,還不想表明他的身份,所以讓姚東風出了頭。

可是目前對全盤大勢了解最清楚的卻是徐明,因為他看過壽王那兒的名單,這份名單是玉龍寺抄存大內以為憑證的,用的自然是真姓名,日後論功行賞,封官賜爵,都將以此為本,所以徐明一見到余必中與夏長天這兩個名字,就有了印象,知道他們是玉龍寺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