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第2/7頁)

夏侯傑怒聲道:“胡說,有許多不會武功的女子在身將遭辱之前,都是用這個方法以保全名節的。”

趙景霞正色道:“不錯,你可比不了她們,她們雖不會武功,卻有一股剛烈之氣支持著,得天地鬼神之助,引發心中潛在的力量,那時別說是自己的舌頭,百練精鋼在她們的口中也是一咬兩斷。你只是一時的氣憤,豈能邀天助以輕生。”

夏侯傑卻是不信,卻也不敢再試了,因為他怕萬一再死不成,招來趙景霞更多的笑謔。

趙景霞卻沒有譏笑他,只是正言厲色地道:“由咬舌之舉,你應該又得到一個啟示,至堅如齒,卻無法咬斷柔軟的舌根,由此你應在柔弱中自求生機。”

夏侯傑幾乎被她說動了,而且在趙景霞的眼睛裏,他發現了一種湛然的異采,放射出智慧的光輝。

可是他仔細一想,立刻警惕自己道:“魔心聖教專擅各種鬼伎魁倆,你可不能上她的當。”

於是他輕嘆一聲,好象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他軟軟地往下一坐道:“我從現在起不飲不食,餓死我自己。”

趙景霞笑道:“這更沒有用,我可以把你的四肢捆起來,硬把食物給你灌下去。”

夏侯傑伸手一撈,將半片破鑼搶在手中,大聲道:“你別做夢了,這破銅的裂片足可割斷我自己的喉管。”趙景霞淡然道:“用這種鈍物自殺更難,我怕你受不了那種痛楚。”

夏侯傑厲聲叫道:“你等著看吧!”

說完舉起破鑼片,往喉頭上刺去,眼前青光忽閃,銅片觸及喉頭,卻是一點力量都沒有。

原來趙景霞手起劍飛,將破鑼上的裂齒都削平了,兩分多厚的鋼片被削得又光又圓,自然傷不了他了。

夏侯傑憤然起立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趙景霞道:“你真能殺死自己也罷了,假如你弄得不死不活,教主回來還以為我對你用刑使你受傷的,我可交代不了,你還是另想個別的方法吧!”

夏侯傑躊躇無計地閉目長嘆,趙景霞走到他身前道:“你一心求死,我倒是不忍心見你如此痛苦,拼著在教主面前擔個不是,我成全了你吧!”

夏侯傑獨自不信,趙景霞將手中的長劍丟給他道:“你用這柄劍割斷脖子。豈不是痛快多了。”

夏侯傑拿起長劍一看,發現竟是自己失去的情劍,不由微微一怔,趙景霞笑道:

“你為什麽不動手呀?”

夏侯傑一咬牙,擡起劍鋒往頸上抹去。

趙景霞忽然上前握住他的手腕道:“你這個人真是死心眼,利劍在手,何必還急於求死呢?”

夏侯傑叫道:“不死還有生路嗎?”

趙景霞道:“自然有了,你手中握著利劍,功力雖失,招式還記得,你可以用劍殺了我逃出去呀。”

夏侯傑搖頭道:“光憑一把利劍就能逃出去嗎?”

趙景霞笑道:“教主帶著西門玉走了,郝步芳閉門苦修,其他的人都不足為虛,他們看見你手中拿著神劍,根本不敢阻攔你,這是個很好的機會。”

夏侯傑道:“可是你呢?”

趙景霞道:“當然你必須殺死我,不過你有情劍,這件事做起來也很容易。”

夏侯傑搖搖頭道:“夏侯傑不做這種事。”

趙景霞道:“教主把你交給了我,假如你逃走,教主回來,我依然難免一死,與其受教規的酷刑而死,倒不如被你殺死。”

夏侯傑道:“你為什麽要這樣做呢?”

趙景霞嘆道:“我在魔心聖教永遠也沒有個出頭的日子,假如你能任教主,我還有幾年好日子過。假如大權落入西門玉之手,他對我視若眼中釘,勢必除我而後快,我可不願受他的擺布。”

夏侯傑道:“赫連新不是對你作了保證嗎?”

趙景霞道:“教主能活幾年,假如你不肯就範,勢必由西門玉繼任,他以前經常觸犯刑規,我是個掌刑的祭司,執法司刑,使他吃過不少苦頭,他得志之後,豈能放過從前的私仇。”

夏侯傑想了想道:“你是想用這個方法來逼使我就範?”

趙景霞道:“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把自己的性命都交給你了,怎麽能說是逼你呢?”

夏侯傑道:“可是你逼我殺死你。”

趙景霞苦笑道:“我遲早總不免一死,除非……”

夏侯傑道:“除非什麽?”

趙景霞道:“除非你肯答應我的勸服,這樣我們兩個人都能活下去,不過我看了你的決心,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我幹脆成全你算了。你能活著,對西門玉多少是個威脅,那樣即使我死了也痛快一點。”

夏侯傑莊容道:“趙前輩,很對不起,我對你的好意無法接受。”

趙景霞道:“難道你還是想一死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