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第5/6頁)

盡管石崇與王渾用盡了方法,仍然沒有太多的效果。

整不垮司馬倫,石崇心中十分擔心,只有在側面交好幾個有力宗室以自保。

另一方面,則盡量去幫助王渾,總算勉強維持住了一個均勢,司馬倫一時也拿他沒辦法。

綠珠也很煩,她覺得政治這個圈子太復雜,沒有她想像中那麽簡單,要想為石崇造成一場滅族的大禍,實在很不容易。

第一是石崇這個人很小心。也很圓滑,做事情極有分寸,雖有權利之欲,卻沒有政治的野心。

他對這個度支尚書的職位已經很滿足了。

再者石崇太有錢,錢多得足可通鬼神,加上他出手大方,除了樹下司馬倫這個強仇外,幾乎每個人都跟他交好,使他的地位更形穩固。

好在,石崇對她仍是很信任,讓她參予了一切的機密,使她對天下的大勢也有個能通盤的了解。

同時。也能及時把一切的機密暗送到司馬倫那兒去,保全了趙王。

否則的話,石崇很可能把司馬倫吃掉了。

急進不得.她也改變策略徐圖,目前最重要的方法還是設法去幫助皇後那一族紮穩政治勢力。

石崇卻不知道,他看見皇帝的健康日衰,也在為日後的地位打算,極力在拉攏太子司馬峰。

司馬峰才二十歲年事輕,從小就是在帝王之家中成長的孩子,自然染成了好嬉戲的習慣。

石崇更能投其所好,經常把太子引到府裏來作樂。

綠珠看到又是一個機會來了。

她知道以自己的姿色與風流手腕,要誘惑這件年輕人是太容易了,但要做得不著痕跡,總得找一個適當的機會。

機會實在是太容易了,司馬峰只見到綠珠一兩次而已,立刻就被綠珠的絕世姿容所迷惑住。

以後只要有空,就往石崇的家中跑。

在名義上,自然是來找石崇商量正事,所謂正事,無非是皇帝駕崩,繼承皇位後,該如何著手。

因為皇帝由日漸的小病,已經演變為臥床不起的重病。

眼看著在世之日無多,這日後的國家大權,應該是由他這個做太子的來繼承,未雨綢繆倒也是正事。

只是司馬峰的目的卻不在此,他主要是來看綠珠,但他所使用的這個借口卻使石崇怦然心動。

太子來找他商量日後的理國大計,表示對他的倚重,日後他可以身掌全國大權,生殺由心了。

想到這兒,他對這件事就十分熱鬧。

但是他對理國之計,憑良心說沒有多大研究,除了理財方面還有點心得外,其都不怎麽高明。

可是司馬峰問到他,他不能沒有個答覆,當然又不能去請別人來參與。

太子或許不會反對他這麽做,但太子如發現別人行,轉而去求教他人,他不就一切都要落空了?

無可奈何之下,他只有把綠珠找了來會談。

綠珠雖然只是個女的,但是她的思想見識都很高明,尤其是周旋於長安的顯宦之間,對顯宦之間,對相互的關系及利害恩怨,知道得十分清楚,—一分析後,提出的抵制或對付辦法尤為中肯。

本來,石崇只是無可奈何之下,試著叫她來提供一點看看。

等她一來之後,居然表現得出色異常,令兩個男人大為傾倒。

每當有這種場合、都是摒退從人,由綠珠的妹妹心兒擔任侍奉茶酒的工作,這是為了保密。

因為這些商量的內容是嚴禁外泄的,特別是關於人事的異動決定,那關系太大了。

假如泄了出去,升遷的人固然歡喜,但那些降貶的人,則難保不會作怪了。

偶爾,心兒也會一點修正的意見,也都是恰到好處,使得太子更為贊美了。

“季倫,難怪你在朝廷上備受贊譽,事業上一帆風順了。度支尚書是最難做的官,任何人都幹不了兩年就會下台了,而且會備受攻擊。

只有你一幹就四、五年,不出一點漏子。原來你家中有這麽兩位好內相輔佐,那還有什麽話說?”

太子已經跟他親熱得直呼其名了,那使得石崇有暈淘淘的感覺,連忙眯著眼睛笑道:

“殿下太謬贊了,度支尚書的工作實在不難做,任何一個大商家的掌櫃的都能勝任,因這本是一套生意經,取有余,資不足,窮通變化而已。

以前的人做不好的原因,是因為弄了些讀書人來幹,書呆子只會啃書本,根本不懂得理財。”

太子笑道:“可是你沒做過生意,怎麽也會理財呢?”

石崇道:“誰說我沒做過生意?這些年來,臣的一些家產、都是靠做生意賺起來的。光是靠朝廷的俸祿,在長安連養家都不夠。”

太子愕然道:“俸祿不夠養家?那長安這麽多的官兒是怎麽過日子的?難道他們都兼做生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