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第2/7頁)

白嬋娟才笑了一笑,朝白素容點一下頭,示意她前去接刀,白素容立刻走到黃駕身前伸手準備接刀。

南海漁人按親不住,正想揮動漁竿,卻被金蒲孤攔住了,輕輕一嘆道:“前輩!由她去吧……”

白素容的手剛握住刀鞘,黃鶯忽地臉色一變,修羅刀脫鞘而出,白光閃處,白素容的身子已被砍為兩截!

眾人都大吃一驚,尤其是白嬋娟,失聲叫了起來道:“黃姑娘!你是怎麽啦?”

黃鶯睜開雙目,眼中充滿了怒火叫道:

“你胡說,爺爺對我壞極了,他把我關在這個死地方,不許我離開一步,否則就要殺死我,我的父母就是這樣死的

白嬋娟臉色乍變,連忙一閃身退出好幾步,黃鶯揮著刀要追過去,竺降姿卻因為胞姊慘死,不顧一切地撲了上來,剛好迎著刀光,身子也攔腰被砍為兩截!

金蒲孤大驚失色,連忙叫道:“黃姑娘,不要傷人!”

幸而他叫得快,旁邊的劉星英才僥脫腰斬之厄,崇明散人厲聲吼道:

“賤婢!你瘋了……”

口中在叫著,身形卻從另一個方向沖去,立刻門在晶壁之內不見了,白嬋娟臉色也為之大變,急聲叫道:“老奴才,快帶兩位小姐退出……”

天山逸叟一直像木頭人似的呆立在棋枰旁邊,室中所發生的一切對他豪無影響,直到白嬋娟的叫聲發出來,他才像箭也似的躍身而起,扶著劉月英,翼護著白蟬娟,急迫在崇明散人的身後隱去了!

金蒲孤自然不能對自己的師父下手,所以他的長箭已搭在弓上,也只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退走!

黃鶯這時才由迷惆中驚醒過來,看見地上血淋淋的兩具屍體,哇然驚叫道:

“我殺人了……”

哐啷一陣急響,她懷中抱著修羅刀灑了一地。

金蒲孤走了過去,厲聲斥責黃鶯道:“你怎麽那樣狠毒,一下子就殺了兩個人……”

黃鶯用手掩著臉哭叫道:“我不知道……”

金蒲孤怒道:“你怎麽不知道……”

黃鶯但哭不語。

南海漁人卻輕輕一嘆道:“她是真的不知道……”

黃鶯邊哭邊道:

“是啊!我從來也沒殺過人,剛才那女人說的話,不知怎麽使我心中充滿了憤怒,刺激得我只想殺人……我怎麽真的殺了人呢……”

說完竟是嚎陶大哭起來,這一來把金蒲孤也弄得怔住了,南海漁人輕輕地拍拍她的肩膀道:“好了!黃姑娘!這怪不得你,這兩個人雖然是死在你的手中,卻不能算是你來死她們的……”

黃鶯喜形於色,傻怔怔地道:“不是我殺的?”

南海漁人正容道;

“不錯!嚴格說來,那個叫白嬋娟的女子才是真正的兇手,她對你施行惑心術,使你的神智已陷入昏迷的狀態中……”

金蒲孤搖搖頭道:“她並未受惑,否則一定會聽人家的話,把刀交出去了!”

南海漁人輕輕一嘆道:

“老弟!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黃姑娘在惑心術的摧眠下,早已失去了自主的能力,可是那姓白的女子自己沒弄清實際的情況,說錯了話,才使黃姑娘驀然驚覺過來……”

金蒲孤怔了一怔,回想剛才的情形,忽然明白了,原來黃鶯已經受到白嬋娟的摧眠了,都因為白嬋娟自作聰明,強調崇明散人對黃鶯是多麽慈祥,不想他們祖孫之間,感情已壞到極點,這一說反而引起了相反的效果。

惑心術原是運用人本身的思想,引導走上歧路,可是白嬋娟不明就裏,剛好走上她相反的思路上。

因此才激起黃鶯強烈的反感,把她從惑心術中警覺而出迷境,再加上白素容要去拿她的刀,才白白地送了一條命!

至於竺絳姿死得更冤枉了,她拼命進攻,只是觸發了黃鶯自衛的本能,挺刀一揮,濺血於修羅刀的利鋒之下!

把前因後果都想通了,再看到黃鶯楚楚可憐的樣子,心中立生歉意,遂也柔和地道:

“對不起!黃姑娘,我錯怪你了,這兩個人的死不是你的錯……”

黃鶯還是在半清醒的狀態中,本身並無主見,悠悠地問道:“真的與我沒有關系?”

南海漁人大聲道:“不錯!你報本沒有殺人!”

黃鶯的臉上慢慢斂起了戚容,輕輕一笑道:“那就好了,否則我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我活到這麽大,別說是殺人了,連一個小螞蟻都沒有踩死過……”

南海漁人臉色一變,朝金蒲孤輕嘆道:

“老弟!真危險,差一點黃姑娘就被你逼死了,她是個心地善良的孩子,可經不起你疾言厲色的刺激!”

金蒲孤臉上一紅,默然無言,沉思良久才道:

“這個白嬋娟也不知道從哪兒鉆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