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鐵令如山(第6/12頁)

巴羅夫見自己的部下也已完成了鋼炮的架設與發射的準備,彈藥也堆在一旁,隨時可以瞄準發射了,於是也哈哈笑道:“你竟敢叫我離開,不知死活的東西,本帥給你點厲害瞧瞧。”

全部裝設好的鋼炮計有四合,每台相距有十女左右,成半圓形排列,對準前方,那些擡著地圖的清兵大約已走出了將近一百五十丈,也就是說快走出火炮的有效射程了。

巴羅夫舉起手來,指示裝填發射,杜英豪也舉手道:“你不聽勸告,你會後悔的。”

他的手往下一落,草叢中突地冒出一條人影,手挽強弓,箭頭上卻帶著熊熊火焰。

那是火箭,射箭的是水青青,颼的一聲,箭速如流星,直飛而前。她的臂力很強,在距離將近五十文處發箭,居然又穩又準。

那名羅刹炮手正拿了羊角,把火藥要倒進炮膛中去,一箭恰好射中他的胸膛,火箭仍在燃燒,但他手中儲藏火藥的羊角卻因為蓋子已打開了,火藥酒出,沾上火星“轟”的一聲巨響,直如驚天動地,現場轟出了一個兩丈來寬的深坑。

一門架設好的銅炮早已四分五裂地倒在坑中,還卷著七八具燒焦的體。

當硝煙過去後,大家的驚魂始定,巴羅夫臉色大變,杜英豪卻傲然而笑道:“怎麽樣,你服不服?”

巴羅夫像是發了瘋一樣,雙手亂揮亂叫,李諾爾來不及翻譯了,急道:“他下令全體進攻了。”

於是火槍手一排排地開火發槍,而其余三門火炮也在加速地準備發射。

“咚!咚!咚!”

三門火炮都吐出了火舌,三顆炮彈呼掃而過,但是那幾名擡著地圖的清兵則已走出了有效射程。

杜英豪與李諾爾都下馬伏著一道土崗後面,這是他們早就選好的地形,所以不怕火槍的射擊,杜英豪拋出了手中的一個信炮。

那也是利用火藥所制的玩意兒,只是無法傷人,只能帶了一溜青煙,直冒上半空,作為信號。

這種號炮,在江湖上流傳已有兩三百年了,可見中國人最早就開始用火藥,但是未加發展,始終停留在玩具的階段。

杜英豪發出那一枝信炮,心中倒是感慨萬千,但是那枝信胞的威力卻不比尋常。

四處都有箭手由隱處站起,射出一支火箭後立刻又伏下,這些火箭雖沒有水青青的那樣準,但由於為數極多,所以也同樣發出了效果。

“轟!轟!轟!”在一連串急爆中,剩下的三門火炮都被著火的火藥炸毀了。

血肉飛濺著,人們在哭喊著,羅刹人的陣腳大亂,杜英豪趁機跳上馬,舉手一招:

“殺!”

他與李諾爾拍馬沖出,後面埋伏的人馬也叫著沖出來,百余人竟像有萬騎奔騰之勢。

羅刹人的數額實際上此清軍還多出了好幾倍,但是巴羅夫卻因為不知對方的虛實,一直不取下令沖鋒;否則,踩也把烏明的那百來騎踩平了。

再者。也是杜英豪的從容鎮住了他。他挾大軍而來,認為杜英豪定是無雄厚的軍力接應,絕不敢停下來等候的。待得伏兵齊出,不過才百余騎時,羅刹軍心已潰,士兵鬥志,尤其是杜英豪天神般的威風,以及數度以空手破壞了他們認為第一利器的火炮後,對這個人已產生了神明般的敬畏。看他飛天入地,無所不能,這樣的一個敵人,豈是人力所能抗拒的。

杜英豪只要沖到一個人面前,那個人就喪失了鬥志。有兩名羅刹槍兵,擡起火槍,已經對準了杜英豪的胸膛,而且槍膛中已塞上了火藥,只要一扣板機,我們這位大英椎就成為烈士了。

杜英豪那時已殺紅了眼,根本就忘了本身的生死,眼見兩枝槍口對著自己。他倒沒有昏了頭,連槍都不怕了,他還是很清楚,知道這槍一響,自己是非死不可;但是因為殺得性起,他沒時間去考慮生死的問題,只想到死也不能虧本兒,宰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倍。

因此他大吼一聲,挺起胸膛沖了過去,搭拉一聲,一個槍兵心慌扣了板機;但杜英豪的運氣實在好,這一槍居然沒打響,那是引藥潮濕了。

第二個槍兵見槍械在杜英豪的面前失效了,嚇得屎尿直流,手指怎麽都扣不下去,雙膝一屈,忽然跪了下去。

杜英豪沖上前一刀飛去,已經把第一人的腦袋砍飛了起來;對著第二個家夥,他的刀子怎麽也砍不下去了,刀面輕輕一拍他的頭頂,放過了那家夥,又繼續沖過去。

這個例子一開,以後就方便多了,杜英豪縱馬所至之處,那些羅刹軍士紛紛下跪投降。

李諾爾趁機用俄語叫道:“投降者不殺,否則飛天將軍一怒,擋者粉身碎骨。

”於是,部份的人紛紛拋掉武器投降,巴羅夫眼看大勢已去,只帶了一小部份的殘余,倉惶地逃退回去,清軍等於打了一次最輝煌的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