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第4/9頁)

韓大江忽而開口道:“老劉!你若是省點精神不開口說話,現在已經好了!”

劉笑亭道:“我這富生不像芷妹那樣曉事,如果不告訴他,他很可能把我放開跑去迎敵了,那豈不是功虧一潰!”

韓大江道:“小子,不懂就少問,難道你小子人是貪生怕死之輩不成!”

龍千裏卻笑道:“老韓,正因為不懂,他才要問,否則就永遠不會懂了,我倒覺得這孩子很不錯,身臨重圍,他沒有光顧著他的老子,而能挺身赴敵,頗有我八駿友公而忘私的精神!”

韓大江長噓一口氣道:“弟妹,可以了,把我放下,我要給這些禿子們一個好看的!”

芷君把他放下來,韓大江拾起地上的鐵鞭,飛越平空,還擊與楚平對手的了凡,劉笑亭也差不多同時推開了劉祖漢,執劍沖出去道:“大家散開,個別擊破,平兄弟,這個老禿驢交給我們!”

他由一方向圍而出,徑取了凡,這一來局勢大變,群俠因為不再有顧忌,能以自由行動,散開對敵,頓時由劣勢轉為優勢!

楚平的對手了凡被韓大江與劉笑享接過去了,轉身剛好撞著兩名中年增人,橫杖交著。

楚平輕嘯一聲,長劍翻飛,青虹暴漲,叮叮兩聲響過後,兩個人痛呼著拋杖退後,雙手鮮血直滴。

原來楚平劍鋒掠過了他們握杖的手,把每個人都削掉了八只手指,僅剩一對拇指,因為在杖身的另一邊,幸得以保全,楚爭得手後又去攻擊另兩個僧人時。

燕玉玲忽然叫道:“爺,背後小心!”

那是了然忽地拋開禪杖,把薛小濤通退了幾步,他自己卻徒手撲向楚平的背後,楚平聞一驚,猛地回身一劍,直撲進了然胸前。

了然雙手高舉,還沒來得及下插,楚平的劍已刺進他的前胸半尺多深,兩個人就這樣僵住了。

周圍激烈的打鬥,也因為他們這邊的變故而停了下來,了然的雙手仍高舉著,眼睛瞪著楚平道:“小子,你這一劍是天意,灑家一身氣功已經世至無堅的境界,那知就是剛才那一刹那的空隙,被你碰上了!”

楚平道:“或許是天意但絕非偶然,了然,你放棄了兵器而以徒手進撲,僥幸以鷹爪功致我於死地,仗待著你那一身蛤蟆功刀劍不入,意圖行險以傷人,可是你忘了人力有限,不該同時施為,可能達到無敵之境界,必然有一個矛盾互為抵觸之空隙存在……”

了然睜大了眼睛道:“小子你是說根本就知道我有這個缺點,看準了出手的!”

楚平道:“我不但如此,而且是算定了你有這個打算,謀定而動,布下了陷附在等著你投進來所以你雖逃劫數,死在天意,但死得不冤枉!”

了然道:“你連是蛤蟆氣功,擊到我背後,然後凝聚功力至雙臂以發鷹爪,這其間只有刹那的空隙,而且又只有吐氣換氣,蓄勁背上那一刹那的時間是全身防備最弱的時刻,也只有氣海穴是你身上可攻之弱點,我回身一劍,就攻中你這個弱點,又豈是偶然的。”

他不但說出對方的功夫,而且將虛實點得明明白白,了然知道這絕對不是碰巧了,臉上一陣死灰道:“小子,你好狠,居然對灑家施此殺手!”

楚平道:“如果你不存下害人之心,不在背後施展你的毒手,我縱作安排,又怎能傷得你,禍福無門,唯人自取,心存兇念,乃殞自身,你雖不真心修行,到底也被了多年的袈裟,怎麽連這點簡單的道理都沒有悟透。”

了然目泛兇光,雙臂忽地猛然前擊,楚平卻飛快地棄劍離開,了然一下子撲空,雙臂直插入前面一塊平埋地下的石條,居然有一尺來深,兩只手掌整個地切了過去,可見其威力之強,而且更驚人的是那技劍,雖然釘在他的胸前,他俯身前撲之際,劍柄敲在地面的石塊上,叮然作響,把石面也擊碎了一小片,而劍鋒卻未能再刺深入他身體半分,那是他運用最後一口氣,硬將劍刃吸住了。

楚平如果不棄劍得快,想要拔出劍來再退,爭持間只要刹那的耽誤,就難逃他最後拼命的一擊。

可是楚平沒上這個當,他的反應就是這麽正確而迅速,等了然一撲空,斜撐在地下時,他才用腳一提一勾,把了然俯撲的身子翻成抑躺,雙臂仍然筆直前仰,掌上沾了滿了石粉,眼睛瞪比銅鈴還大。

楚平憐憫地嘆道:“你還不肯相信,還不肯認輸,仍然想逞死一擊,現在該認了吧!”

他握住了劍柄,輕輕一搖,長劍已沖了起來,連同血水像急泉似的由傷口處噴出來,高達兩三丈,然後化成一片而落下,眾人躲閃不及,都被淋得一頭一身。

楚平卻是站在一個與血噴射相逆的方面,不過離得他的身體才一步之遙,卻是一點都沒有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