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

因為她的手臂只不過兩尺多,而楚平的臂加上了劍長,足七六尺,雖然劍刃入肉近半尺,仍是使她夠不到,風二娘目射歷光,手臂不住地顫勁,仍是向前走去,而且是向一枝樹幹,看她意思,可能是想把楚平抵在樹幹上,然後再用尖長的指甲抓過去。

將近樹幹時,楚平低聲道:“風二姐,你別不知進退,縱然你能把我抵上樹幹,可是你別記忘了,我的劍還在你的身上,在你的手指觸及我之前,我的劍已經刺穿了你!”

風二姐厲聲道:“刺穿了也沒關系,老奶奶如果不將你敝於爪下,難洗今日之恥。”

楚平道:“你們怎麽贏得起輸不起,剛才風一娘連勝了我們兩場,我們也認了。”

風二娘叫道:“你們當然可以認,因為你們年紀輕,還有機會學功夫來報仇雪恥,我們是風燭殘年,等練好功夫,恐怕天不假年了。”

楚平道:“假如你們只是這麽一點壽命,那我們輸的兩場濁也無法撈回了,等我們功夫練好,你們已經人入了土,我們又找誰報仇去。”

風二娘頓了一頓叫道:“不管,反正我們風氏四姥還沒被人擊敗過,尤其是二對一,輸在你手上,這個臉我們丟不起,因此我非和你一拼不可。”

楚平道:“風二娘,假如你無法拼得和我同歸於盡,先死在我的手下,又當如何?”

風二娘獰笑道:“死都死了,還能怎麽樣?”

楚平道:“那就是承認你們輸定了,除卻一死別無路走了,是不是這個意思?”

風二娘道:“就是這個意思!”

風一娘突然道:“二妹不可以,我們贏了兩場,現在輸兩場,對八駿友而言,不過時平手而已!”

風二報道:“可是我們輸在一個人的手上的!”

風一娘道:“我也是一個人擊敗了裴玉霜與秦漢,未必就弱到那裏去,你拼死一搏,要能跟楚平拼個同歸於盡倒也罷了,如果你死在他的劍下,是不是也要我們跟你走同樣的路,我是人家劍下敗將,倒也罷了,老三跟老四卻要陪著我們死,似乎太冤枉了!”

“他們難道還能強於你我不成!”

風一娘道:“技不如人,這還能賴得掉嗎?這次是楚平心思靈活,他用了粘字訣與提字訣,剛好克制我們,下次見面,就有辦法對付他的!”

“大姊,就這套功夫,我們已經練了六十年,再也沒有第二個六十年來供我們練第二套功夫了!”

風一娘道:“不必六十年,只要半年,我們就可以排出一種新陣勢,武功招式不變,只須在兵器上加點東西,在杖上鑄了三尖刀,他的粘字訣就無法使用了!”

風二娘聞言一頓,但已止住了腳步,放棄了拼命的意圖,風一娘叫道:“散開功力,認輸了吧!”

風二姐嘆了一聲,雙手下垂,人立刻就顯得萎頓不堪,楚平趁勢拔出了劍,風三娘連忙上前抱住了搖搖欲倒的風二娘,為她止住流血。

風四娘上前也替風一娘止血,風一娘道:“楚相公!高明,高明,老婆子等認輸了,不過至多半年,我們一定會再次領教的!”

楚平道:“風一娘,我不殺你們,乃是因為你出身黑鳩門下,而先父與鳩盤教主私誼頗檢,鳩盤死,交情仍在,我才放過你們一馬,不過我若是查出鳩盤教主死跟你們有關系,你就小心些,不必等半年,我就會來找你們!”

風一娘愕然道:“你說什麽?”

楚平道:“你的耳又極不聾,不需要重說一遍,你們最好把我的話多想想,快滾吧!”

風三娘與風四娘扶著兩個受傷的姊姊,居然一聲不響,垂著頭走了!

楚平望著她們走去的背影,忽而輕嘆道:“恐怕我的預料要不幸而中,鳴盤婆教主之死,多少與她們有關。”

朱若蘭愕然遭:“平哥!你是說他們會拭上?”

“可能,因為鳩盤婆內外兼修,除非有人暗算,否則很難有別的原因會致死,此其一,再者黑鳩門是個純武林門戶,門下弟子最大的一誡,就是入官府,風氏四姥居然進入到在大內做官家的密探殺手,這是大違常情的事!”

“這也不能證明她們拭上呀!”

楚平道:“鳩盤婆對下很寬厚,傳授門人武功尤其盡力,極為門人愛戴,風氏四姥沒理由去殺死教主,除非是她們違反了教律,為了自救,才會做這種事!”

“你是說風氏四姥受了大內的誘惑,為了貪圖富貴所動,張永是用什麽使她們賣命的呀?”

葛天香忽然道:“這個問題我可以解答,她們四個人是親姊妹共事一夫,只有風一娘生了一個兒子叫風向榮,很不學好,在貴州與人爭風失手打死了人,被捕在牢內要問斬,可是忽然又奉令特赦,而且還做了官,實接貴州總鎮治下千總之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