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

他說動就動,將長劍往鱷口刺去,一口被咬個正著,陳克明飛上前,抱住的鱷嘴叫道:

“行了,快下手!”

那鱷魚拼命甩頭,想把他甩開,可是陳克明拖得很緊,只有亂轉搖。

楚平也看見那個小耳孔了,急閃過去,雙手握劍,猛刺而下,果然實革直入,那條巨鱷魚掙了幾掙,就翻身翻下不動了。

難時難上天,簡單起來卻又過分地容易,若非巨鱷魚已經翻身不動,他還不敢相信呢。

陳克明松手由水中站起笑道:“如何,老夫的觀察力相當不錯,居然猜準了那頭畜生的弱點。”

楚平吐了口氣道:“什麽?老伯是猜的。”

陳克明道:“雖然是胡亂猜測,老夫仍有相當根據的,老夫曾見長江的漁夫在江邊捕鱷就是以雞兔等肉為餌,置於江邊,誘其上岸捕食而落入陷講,然後以長竹籬擊中其耳際,致其暈厥,最後才下去,用一個竹套套住它嘴,使它張不開口,就能活捉了,是以老夫知道它口之力,比張口之力強上十倍,這條畜生雖大了好幾倍,但為其生活習性總是差不多的。”

楚平噓了口氣道:“萬一料得不準呢?”

陳克明笑笑道:“那也沒什麽,老夫已經勒住它的嘴,使它無法咬人,只有尾巴厲害,但只能左右擁動,可及的範圍有限,打不到我就行了!”

楚平道:“老伯那還是眾冒險了,如果它耳下不是要害,或是不能立即致命,小侄刺了它一下,它負痛掙紮,其力量一定大得驚人,萬一被它掙脫了呢?”

“那老夫只有隨機應付了,你放心,它要真的發了性子反倒好應付了,老夫身邊還有的是劇毒藥丸,隨便合一顆當作暗器;投進它的嘴裏,可以把它毒跡不留。”

楚平一怔道:“那老伯為何不早使用呢?”

“老夫並非客於使用,而是有許多顧忌,第一是毒性太烈,化入水中後連水也染毒了,邊地水源缺乏,這山洞中的水流出去要供千萬人食用呢。不能輕易動用,第二是巨鱷之革,能預刀劍是最佳的制頭甲材料,老夫舍不得毀了而暴殮天物!”

楚平苦笑道:“前一個理由就足夠了!老伯何必要說出第二個理由呢?”

“這說明了老夫的為人,雖然略有轉變,但絕不可能立地成佛,凡事多少還有點心的否則有個最省力的辦法,根本毋須拼命的。”

“第三十六計走為上策,這畜生雖猛,行動卻很遲緩,我們往前一跑,它就追不了,實無力鬥的必要。”

楚平不禁為自己的愚笨而笑了起來,這的確是個最省事的方法,何以想不到呢?陳克明道:“小子,老夫雖然覺得你不錯,但有時地認為你太死心眼兒,臨敵不懼是對的,但也要看看對象,跟這種畜生鬥狠,實在稱不了英雄!”

楚平嘆道:“小侄何當想做個英雄,只是根本沒想到而已,否則早跑了!”

陳克明一笑道:“小子,老夫栽在你小子手幾次,想想實在冤枉,你並沒有老夫想像中那麽高明嘛,老夫之敗,大概也是無意了!”

楚平道:“小侄從不敢說比老伯高明!”

陳克明笑道:“算了!你當我是老糊塗了,這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了,你在我面前裝傻,處處讓著我,討我的高興,想叫我改弦易轍,放棄既往的目標,今後幫著你們。”

楚平只有訕然地道:“老伯,小侄倒是不敢跟你動心機,只是現在大家都對你老人家如此尊敬,以後要跟你站在作對的立場,大家都會很為難。”

陳克明一笑道:“你放心,老夫不會使你們為難的,我現在幫你們;將來也會幫你們到底,現在是安化王作亂,你會幫我們掃平他,他日寧王作亂,我也會出來制止他。”

楚平頗感意外,陳克明一笑道:“我說的放絕對算數,你難道不信?我這樣做,並沒有違背我陳氏祖先的遺訓。”

“小侄自然相信,只是老伯的後一句話又何解?”

“當年朱元漳誅我陳氏,我現在要報復,自然也得對他們朱家後人施為,安化王、寧王一定要找朱厚照的麻煩呢!”

這倒是楚平沒想到的事,不禁呆了道:‘可是老伯,等這兩處都數平了之後呢?”

陳克明一笑,“到時候再說,如果朱厚照就此勤愛民,我就不搗他的蛋,否則我為天下蒼生計,把他從皇帝寶座上拖下來,你總不能說我不是吧?”

“那當然,可是我看官家不像是那種人。”

陳克明道:“這個正德皇帝如果真是有道之君,當初就不會受惑於小人、現在他可以往別人頭上推,等天下安定了,你看看吧,他如果不故意復萌,我就認了這筆帳!”

楚平不禁默然,陳克明笑笑道:“機關是沒有了,現在面對的是人,那可比畜生難應付多了,提高警覺,你先走,我要把鱷皮揭下來,隨後就到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