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章(第4/9頁)

到了城裏,見到戒備雖嚴,卻沒有特別的緊張氣氛,居民們生活如常,沒有人逃難避戰,也不似如臨大戰的樣子,只是早早閉門睡覺而已。

這悄形使楚平感到不對勁,悄聲道:“若蘭,城中僅是備戰,卻沒有備戰之象,可見他們早已知道並無戰爭,白天那些情形,似乎專為對付我們!”

朱若蘭也警覺地道:“不錯,那就不是誤會,恐怕是真有人搗鬼了!”

“卓英的忠貞是否真靠得住?“

朱若蘭道:“據我所知,卓英是西南經略使憑大將軍的親信,憑其是忠於朝廷的,跟我父親素為不睦!”

楚平道:“跟你父親不睦,未必就見得是忠於王室及朝廷的,你別忘了朝廷中分為好幾派勢力呢!”

朱若蘭道:“但除了我父親之外,沒有人要整我們!”

“為什麽?我們又不是專與你父親作對,凡是有心作亂的人,都是把我們視作眼中釘!”

朱若蘭道:“那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馮其與我父親過不去,父親還派過刺客去算計他,結果沒有成功!”

“你就是以此來定忠奸的了?”

“我跟皇上沒有深入談話,哪些人靠得住,哪些人靠不住,也沒仔細地問個明白,只知道我父親及欲對付的人,都是不利於他的人,也是對皇室效忠的人!”

楚平嘆了口氣:“若蘭!我以為你很了解狀況呢,沒想到你是以此來定忠奸的,差點誤了大事,還不如我清楚呢。”

“你清楚什麽?”

“官家在松尋園中住了一天,跟我也沒深談,只發了一兩句牢騷,他說滿朝文武,沒一個靠得住,否則他又何至於以九五之尊,受制於小人之手?”

“這話是不錯,可是據我所知,外藩中只有我父親與安化王七叔有窺位的雄心,但安化王的實力差得很遠,如果他能有馮其為翼助,那就是握有半壁江山,超過我父親了。”

“你只在外藩中求,自然難以取準了,除了朱家的人外,還有人對王位也很感興趣的!”

“是誰?哦!我想起來了,那一定是我繼母裴王妃的兄長,兵部尚書裴采,對!一定是他裴采職掌兵部,各地的經略使都在他的節制之下。”

她嘆了口氣道:“不錯!我早該想到了,獨孤長明雖是奉了我父親的命令來連絡塞外民族發兵,但是獨孤長明對龜茲國王提出了一個保證,說是兵發時,邊防守將都說好了不會抗拒的,我父親沒這個能力,倒是裴采有這個本事,獨孤長明原來是王妃的人。”

楚平道:“只有這個解釋才較為合理,玉門總兵也才會如此,瑪爾莎說塞外的情形,邊防鎮守使很難知曉,我是不便擡杠,假如對外面的情形一無知曉,這個總兵早該撤職查辦了,等人家兵發之際,再著手布防,那還來得及嗎?我們在塞外所做的一切,卓英早就知道了!”

“他這樣對我們有什麽意思呢?”

“把我們阻在塞外,不讓我們進去。”

“能阻得了嗎?”

“他對我們的情形也很清楚,八駿友的七駿馬就是最易辨認的標記,認準了我們就行。”

“光是擋住我們有什麽用?”

“這只是一時權宜之計,因為我們在塞外進行得很順利,超過了他的預期,來不及由中原調人來對付我們,所以只有先擋一擋,等中原的大批好手趕到,就正式對我們采取行動。”

朱若蘭想了也只有這個可能,因而問道:“那我們該怎麽辦呢?”

“你認識卓英嗎?”

“以前見過一面,依稀有點印象,他還戍玉門時,途停南昌,到府中來拜會過一次。”

楚平道:“只要認識就好,我們先亂上一亂,你趁機會找到他,出示家父密旨,問問他意欲何為?”

“他要是不加理會呢,是不是殺了他?”

“殺不得,雖然我們有權殺他,但是殺了他,目前是個不了之局,這些兵卒並不知道聖上意向,只知奉令行事而已,殺了總兵,逼他們拼命,我們又何必多傷無辜,制住他,強迫他令部下停手,讓我們過去,問題不在這坐,而是在朝的首惡。”

朱若蘭點點頭,楚平又與龍千裏等人商量了一陣,然後仗劍趴下,大聲大喝道:“叫卓英出來見我們,”

其余八人也跟著跳了下去,帥府中立刻一陣大亂執兵的甲士,以及勁裝的衙士都圍上來。在這種混戰中,最怕的就是長箭遠射,好在諸俠都是江湖的老手,絕不集中在一塊,兩三為組,分了四堆,把人也分得散散的,背靠背揮兵迫敵,而且還盡量往屋子裏逼近,因此亂得成了一團糟。

這種戰法使對方投鼠忌器,雖然有人在喊叫道:“閃開閃開,讓弓箭手來對付他們!”

但是這一批江湖奇俠卻不是好應付的,他們只是不想傷人,否則這些軍卒早就躺下了,因為他們學的是長槍大刀,衛鋒列陣的廝殺技巧,與江湖技拳不同,沒有格式變化,切切實實,出手就要致對方於死命,但是卻只有衛士上來一刺一劈之威,如若這一拳不得手,多半是自己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