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魁星獎(第3/24頁)



話沒說完,又掉下兩人來,大個兒心頭一喜,以為天遂人願,真把對頭送上門來,定眼一看,一股熱氣躥到喉間:“懶狐狸,汪,笑笑!”

兩人的臉上身上紅腫多處,一落地連連抓撓,模樣無比狼狽。

兩人吸食妖藤汁液,解去蜂毒,好容易緩過氣來。方非詢問上面情形,呂品悻悻說:“別提了,上面的狗蜂比海水還多,趕不走,也殺不完,什麽招都沒有用!”

方非、簡真一邊說話,一邊吠叫,禹笑笑驚問:“你們兩個,學狗叫幹嗎?”

“汪!”大個兒理直氣壯,“驅趕煩惱藤呀!汪,你也得叫!”

“哈哈!”呂品捂著肚皮,笑得滿地打滾,禹笑笑也咯咯咯地笑彎了妖。

“笑什麽?”簡真臉上掛不住了,“汪,有什麽好笑的?”

“哎喲喲!”禹笑笑好容易止住笑,喘著氣擺手,“笨人有笨招,學狗叫嚇唬煩惱藤,虧你們想得出來!”

方非、簡真臉色發青,心裏七上八下,大個兒怒叫:“你聰明,汪,有什麽好招?”

禹笑笑微微一笑,揮筆切下幾根細藤,輕喝一聲:“穿針引線!”籠子入口紮緊,把一群狗蜂關在裏面。

狗蜂困在籠裏,登時發怒,發出汪汪怪叫。禹笑笑把籠子往身邊一晃,煩惱藤聽見狗蜂吠叫,嚇得魂不附體,倉皇向後退縮。

大個兒張口結舌,身子硬邦邦的,化為了一尊石像。方非臉上也是熱辣辣的,兩眼盯著下方,頭也擡不起來。

禹笑笑做了四個狗蜂籠子,一人一個,佩戴著向前爬去。上面的廝殺聲漸漸稀落,狗叫聲卻原來越響,冷風掠地而過,一陣緊似一陣。

方非落在最後,望著前面三人,黑暗中三人四肢著地,潛行無聲,趴在藤網上面,像極了蛛仙子的神蛛。

簡真忽地停下,發出一陣呻吟,方非上前問:“怎麽了?”

“我不舒服!”大個兒哼哼說,“肚子難受,身子也熱!”

方非伸手一摸,肌膚熱得燙手,心中吃了一驚:“怎麽回事?你生病了?”

其他兩人應聲回頭,簡真苦著臉哼哼:“蜂蜇了就難受!先是熱得慌,現在肚子也難受,裏面像有一團火!”

“余毒未清嗎?”呂品說。

“不對!”禹笑笑輕輕搖頭,“蜂毒沒有這個症狀!”她盯著簡真,心中憂慮焦急,忍不住說:“簡真,要不你退出考試!”

“不行!”大個兒急聲說,“危字組少了一個人,我一退出,可就輸了!”

禹笑笑聽得心口一熱,望著簡真不覺鼻尖酸楚,眼裏浮出淚光。

方非、呂品對望一眼,心中莫名詫異。知難而進不是簡真的作風,這小子怎麽性情突變,居然開始顧全大局?呂品沖方非使了個眼色:“這裏面有鬼!”小度者心領神會,也還了個眼色:“不止有鬼,還是女鬼!”

“你變了呢!”禹笑笑目光柔和,輕輕撫摸簡真的額頭。大個兒發出一串哼哼,一小半是難受,一大半卻因為舒服。另外兩個男生聽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簡真!”禹笑笑一無察覺,“無論如何,我要把你帶到第六關!”

“危字組要拿冠軍!”簡真一握拳頭,大唿口號,完了還問,“方非、呂品,你們說是不是哇?”那兩人默不作聲,神氣越發古怪。

“簡真!”禹笑笑含笑抹淚,“我一直以為,你心眼小,膽子小,還嫉妒成性、不重親情……”

“天啦,你眼裏我就是這種人?”簡真聳眼扁嘴,一副快要落淚的樣子。

“那是以前呀!”禹笑笑說到這兒,沖呂、方二人大叫,“你們愣什麽,還不過來扶他!”

兩人喏喏上前,一個扶左邊:“死肥豬,算你狠!”一個扶右邊:“你就只管裝吧!”

簡真心驚肉跳,一邊大聲呻吟,壓住兩人的聲音,一邊湊近方非說:“我真的難受哇!”

方非怒哼一聲,呂品一邊冷笑:“我還難受呢!我說死肥豬,你要找伴兒,也該挑個時候哇!”“你們都不信我!”大個兒鼓起兩腮,“我自己爬!”他掙脫二人,咬牙向前爬去。禹笑笑心生不平,上前扶住簡真,與他並肩同行。大個兒陡然來了精神,難受似乎減輕,渾身上下更有使不完的勁兒。

前方似乎出現了點點微光,極目望去,一面山崖凹凸不平,從上到下嵌滿了巨大的蜂巢。巢裏犬吠如麻,夾雜連綿不斷的嗡鳴,巢孔裏湧出一股股黑氣,星閃電掣,沖著來路飛去。

靠近山崖,一股甜香鉆入鼻孔,熏得四人心頭發膩,蜂蜜猶如涓涓細流,順著崖壁流到了山根。山根橫了一排洞窟,洞中嗚嗚作響,正是冷風的出口。洞窟有大有小,大的可容納一人直立進出,小的不過人頭大小,洞裏隱約有光,照在四人身上,眾人的心一陣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