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魁星獎(第2/24頁)



“狗蜂怎麽不下來?”方非又問。

“狗蜂怕冷風!汪,這兒的風很冷!汪汪汪!”

方非恍然大悟,難怪自己使用“風甲符”,居然受創較輕,簡真唿雷擎電,反而吃了大虧,他松了口氣問:“簡真,你剛才怎麽不引風呢?”

“我忘了!”簡真面露懊惱,狠狠怒叫,“汪汪汪!”趕走了一大叢妖藤。

說話間,方非被蜂蜇的地方又癢疼起來,那癢那疼,深入骨髓,他伸手撓了兩下,似乎更加難受。簡真又叫:“汪,喝煩惱藤的蜜汁,汪,可以解蜂毒!”

方非一呆,看見旁邊一截斷藤,他一把抓過,握在手裏,也不顧怪藤掙紮,湊近斷口吮吸汁液。汁液香甜可口,不多一會兒,身上的癢疼也神奇消失—煩惱藤與狗蜂自古糾纏,被蜇得太多,自然生出了解毒的成分。

“簡真!”方非丟開斷藤,“你怎麽知道狗蜂和煩惱藤?”

“汪,老帝江說過!”大個人白了方非一眼,“汪,你沒去上課!”

“這冷風從哪兒來的?”方非凝目望去,前方漆黑一團,根本一無所見。

“不知道,汪!”簡真氣哼哼地說,“方非,怎麽我一個人叫,汪,你也得叫!”

方非無奈苦笑,遊目四顧,忽見遠處青光閃動,他爬上前去,學著簡真發出犬吠,怪藤刷刷退開,赫然露出尺木。方非手握青木,心中莫名喜悅,一時忘了狗叫,幾乎又被煩惱藤困住。

“方非,汪,接下來怎麽辦?汪汪!”大個兒哀叫,“我可不想飛了,汪,上面全是狗蜂!汪汪汪!”

方非聽了這話,靈機一動,沖口而出:“我知道了,汪,這就是最慢!”

“最慢?汪?什麽意思?”簡真一臉迷惑。

“飛快,汪,還是走快?”方非問。

“飛快!汪!”

“走快還是爬快?汪!”

“走快,汪!”簡真瞪著方非,“你有話就說,汪,別繞彎子!”

“有比爬更慢的嗎?”方非微微一笑,“汪汪汪!”

“沒有了,汪!”大個人一拍後腦,“你是說,汪,我們要爬著去!”

“對!”方非點頭說,“我們以最慢的方式前進,汪!”

“天啦……汪!”大個兒聲帶哭腔,“邊爬邊叫,真像一條狗哇,汪,天殺的,誰設計的考題,我非得咬死他,汪汪汪……”抱怨了一會兒,又問,“往哪兒爬呀?汪!”

“風源!”方非輕輕地說,“有風的地方,汪,就有出口……”

“汪!”簡真又驚又喜,勾住了方非的脖子,“方非哇,汪,你可真是個天才!汪汪汪……”他用一串狗叫代替了狂笑。

兩人邊叫邊爬,迎著風頭爬了一會兒,忽聽上風蜂鳴轉急,犬吠如雷,好似千百只狼狗齊聲咆哮。兩人擡頭望去,上面火焰騰騰,電光飛舞,還有許多龍卷風柱,在蜂群中搖來蕩去,聲勢十分驚人。

兩人正在惶恐,天上掉下來一個人,落在藤網上面,嗖地彈起老高。那人是個少女,想必太過痛苦,身在空中,握拳打攪:“遁!”青光閃過,憑空消失。

方非看得吃驚,聽著上方廝殺,心裏一陣抽搐:“笑笑跟呂品,汪,會不會也在上面?”

“汪!”大個兒怒氣沖沖,“別管他們,汪,他們都沒等我們,汪,沒義氣的家夥,汪,我祝他們被狗蜂蜇死……”

方非想了想說:“你會紙劍傳書麽?汪!”

“汪,會!”

“你發兩封傳書,汪,告訴呂品和笑笑!”

“怎麽寫?汪!”

“四個字,汪,落地爬行!”

簡真抽出符紙,寫完折成紙劍,口中念念有詞,一揚手,嗖嗖兩道金光,眨眼射入蜂群。

天上搏鬥更緊,不時掉下一個人來,無不哀嚎連連,手握成拳,口吐“遁”字,逃出生天。

方非凝目望去,認出不少熟人—百裏秀雅、琴照、木太清、李沖天,魚羨雨,藍觴……

忽然一聲驚叫,落下一個男子,簡真一瞧大樂,來人竟是璧字組的萬歌行,這小子摔得頭暈眼花,身上蜂毒發作,不由舉起左手,還在猶豫,簡真大叫一聲:“萬歌行!”

萬歌行回頭看見兩人,雙目一亮,還沒來得及應聲,簡真又喝一聲:“遁!”

萬歌行存了遁走的心思,又握緊了拳頭,符咒萬事俱備,只欠出聲。簡真這一叫,符咒發動,萬歌行驚叫一聲,消失得無影無蹤。

簡真得意洋洋,汪汪大笑:“弄走了一個,汪,頂好角字組、璧字組全掉下來,汪,讓本大爺一個個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