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 天驕鐵血 五、戰城南(第4/9頁)



月嬋低頭道:“王經略讓我來侍侯千歲就寢,千歲未能入眠,婢子怎敢先睡?”

文靖不知這裏面的關節,道:“好罷,我這就睡去。”他走進臥室,月嬋也跟了進來,文靖道:“我要睡覺,你跟來幹嘛?”

月嬋一愣,道:“難道千歲不讓婢子服侍麽?”

“我有手有腳,要你服侍作甚?”文靖說道。

“千歲真會逗人。”月嬋掩口直笑。

“我哪裏逗你了?”文靖搔著頭,被她笑得莫名其妙。

月嬋嘆了口氣道:“千歲不是嫌棄婢子麽?婢子自知容貌醜陋……”

“誰嫌棄你了,你很美啊?”文靖很坦率地說。

“是嗎?”燭光下,月嬋暈生雙頰,道:“千歲……”頭向文靖胸前靠了過去。

文靖向後一跳,扶住她道:“你……你不舒服嗎?”

“原來千歲還是嫌棄婢子。”月嬋眉眼微紅,欠身道:“如此就不打擾千歲了。”說著一掉頭,步出門外。文靖正在迷惑,忽聽遠處傳來一聲長嘯,他躍出門外,只見遠處屋頂上,兩道人影,一前一後,閃電般飛馳,初時距離甚遠,但片刻之間,後面那人已經逼得近了。

“千歲,那是什麽?”月嬋花容失色,身子緊緊貼在文靖身上。文靖雖覺別扭,但身為男兒,也覺不能退縮,一挺身,大聲說:“別怕!”話音未絕,當頭黑影從屋頂飄然落下,落在中庭,與文靖一照面,兩人都吃了一驚,“呆子,是你麽?”那人嬌呼。

“是我!”文靖沒料到還能見到她,驚喜萬分,叫道:“蕭姑娘!”蕭玉翎一聲黑衣,更襯得膚光勝雪,聽文靖叫得親熱,不禁心頭一甜,道:“你還記得我麽?”轉眼看到他身邊月嬋,頓時大怒,罵道:“原來你和那些無恥男子沒什麽兩樣!”

文靖聽她罵自己無恥,一時不知何意,還沒答話,白樸大袖飄飄,幌若憑虛禦風,從屋頂落下,足未沾地,折扇一合,點向玉翎。玉翎回手一刀。白樸扇柄在刀上一點,翻身落在文靖之前,微微笑道:“你好大的膽子,今日叫你插翅難飛。”

玉翎呸了一聲,揮刀上前,和他鬥在一處,文靖聽得四周警戒之聲大起,不由大急,道:“白先生……”白樸聽得叫喊,道:“千歲有何吩咐?”說話間,擋住玉翎三刀一腳。

文靖本想求他放人,但見守衛軍士蜂擁而入,舞刀弄槍,將二人守在陣心,頓時無語。王立也受了驚動,趕了過來,見狀叫道:“白先生,你且退下,讓軍士擒她。”

白樸笑道:“這也不必。”他翻身讓過一刀,折扇從袖裏吐出,蛇信般向玉翎“迎香穴”點到,玉翎向左躍出,白樸宛如遊龍,一個轉身,已繞到了玉翎左側,大袖橫掃,擊在她腰間,玉翎踉蹌後退,背撞在一株美人蕉上,口角滲出血來。

文靖大驚,一躍而上,白樸伸手攔他,文靖步法一動,白樸頓時攔了個空,驚詫莫名之際,文靖已搶到玉翎身側,伸手扶她,玉翎呸了聲,一刀向他劈到,文靖匆忙讓過,但她也失了平衡,跌倒在地,兩個軍士上前要擒,文靖身形一晃,雙掌一拂,順著那二人的來勢,讓他們跌了個滿嘴泥。

白樸見他顯示如此武功,更是驚訝,忖道:“這功夫分明是我派中的路子,這小子哪裏學來?”只聽王立向文靖叫道:“千歲讓開,這女賊危險!”

文靖也不答話,只是攔在玉翎前面。

王立與白樸面面相覷,有些不知所措,這時忽聽一聲咳嗽從角落處傳來,文靖渾身猛震,擡眼看去,只見梁天德怒目相向,旁邊站著端木長歌和嚴剛。他面部微微抽搐,終於敵不住老爹的目光,錯步讓開。

白樸大步上前,將玉翎抓在手中,王立道:“千歲,這女子如何發落?”白樸看了看文靖,後者幾乎要流出淚來,低聲道:“她已經受傷,還是……還是不要再為難她……”

“誰……誰要你……你可憐?”玉翎氣息紊亂,但口氣依然倔強。

王立倒沒看出其中症結,隨口道:“既然千歲如此說,那麽暫時將她收押在府中的石牢裏。”白樸看了文靖一眼,點了點頭,將玉翎挾起,向石牢方向走去。文靖看著二人背影,一陣暈眩,不知如何是好。

伯顏勒住馬匹,身後急促的馬蹄聲也緩了下來。他擡眼看著遠處的城池,半晌嘆道:“這座合州城,像踞在江邊的猛虎,落在山頭的蒼鷹,易守難攻,不可輕辱呀。”

阿術雙眉一展,神采飛揚:“我蒙古大軍攻無不克,這城又算得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