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心神不定

……

胡玉成帶著兩位道友,直奔北山堡而去。

到了吳家,見了妹子。

妹子胡雙成的慘狀,讓大哥很是心疼。

他忍不住訓斥了吳月生幾句,妹婿怕他,一個勁地賠禮道歉,只道是左家如何的野蠻霸道,如何的無惡不作等等。他又找到吳月生的爹、娘,講了一通大道理,誰料二老反而埋怨兒媳不守婦道,敗壞了門風,只求親家多多管教。他氣得拂袖而去,立志要為妹子討還公道。

臨近傍晚的時候,一行三人趕到了左家村。

左家村坐落在一個山坳上,背山依水,有著數十戶人家,看不出有何異常。村中最高的一處宅院,據說便是左家。

胡玉成盛怒而來,腳下不停,直奔左家而去,途中不忘與兩位道友交代:“且給小弟做個見證,我定要為我妹子、妹婿討個公道!”

董禮與肖文達倒也仗義,拍著胸脯連連答應。在兩人想來,這不過是一個凡俗的山村罷了。三位修仙者親臨此地,堪稱大陣仗。消遣之余,還能顧全道義,於情於理都是便宜,又何樂而不為呢!

胡玉成走到了左家的門前,撫了撫頭頂的道髻,揮袖撣了撣青色的絲袍,撩起衣擺踏山台階。暮色四沉,門前掛著燈籠。微弱的燈光下,門楣上的左家橫匾清晰無誤。而不等叩響門環,大門“吱呀”打開,從中沖出兩個身著短衣的壯漢,隨後一位年輕的男子踱步而出,拱手相迎:“在此窮鄉僻壤,難得見到同道中人,呵呵——”

出聲的男子,身著絲袍,個頭中等,二十多歲,面色白凈,相貌還算清秀。只是他細眉細目,稍顯陰柔。而如此倒也罷了,他竟是一位羽士四層的高手。

左家村,竟有修仙者?

胡玉成錯愕不已,退到了台階下,回頭看向左右,兩位同伴也是面面相覷。

那人站在門前,含笑又道:“小弟左甲,在外尋仙訪道多年,略有所成,於日前探家歸來。恰逢三位到訪,幸會!”

他在神識中察覺院外來了三位修士,還以為是仰慕他的名聲而來。

“你便是左甲?”

胡玉成突然想起自己的來意,伸手叱道:“你打我妹婿,暫且不提,卻又毆打我身懷六甲的妹子,致使她腹中胎兒夭折。你今日定要給我說個明白,不然別怪胡某手下無情!”

左甲微微一怔,笑臉沒了,眼光一閃,旋即又拱了拱手:“原來是尋左某報仇來了,卻不知三位如何稱呼?”

“南山堡胡玉成!”

“車遲鎮董禮!”

“肖家嶺肖文達!”

胡玉成報上字號之後,他身後的董禮與肖文達也是不甘示弱。他看向兩位同伴,神色中透著感激。

左甲點了點頭,背起了雙手:“你妹婿,便是那個迂腐不堪的書生?他口出狂言,理當受到教訓。而你妹子身懷六甲,卻手持兇器擅闖民宅,即使遭遇意外,也是咎由自取!”

胡玉成雖然盛怒而來,而用意很簡單。

只要肇事者誠心悔過,再親自前往吳家登門道歉便可。此舉不僅給小妹出了氣,又讓吳家有所敬畏而善待小妹。不然又能如何,總不能殺人放火。而以他與兩位道友修仙者的身份,此行應該頗為順利。誰料左家並非尋常人家,竟然出了一個修仙的同道,如今對方不僅不認錯,還極其蠻橫無理!

“你可惡!”

胡玉成忍耐不住,怒道:“你身為修士,無端欺淩凡人,又毆打孕婦,致使胎兒夭折。胎兒雖然不足數月,卻也是條人命。你已觸犯仙道的規矩,還不認罪悔過更待何時!”

左甲卻是微微搖頭,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三個散修而已,也敢與我提起仙道的規矩,呵呵!”他臉色一沉,厲聲又道:“休得在此撒野,速速滾出左家村!”

豈有此理!

也不怪妹婿與妹子先後遭殃,原來遇到了修士中的敗類,此人不僅不道歉,還更加的蠻橫無理!

胡玉成看向董禮與肖文達,兩位同伴也是憤怒不已。他心頭一橫,伸手摸出一張符箓:“既然如此,莫怪胡某以多欺少!”

而便於此時,冷笑響起:“呵呵,以多欺少?大言不慚——”

笑聲未落,只見左甲擡手揮動,一道三尺劍光霍然而出,閃爍的光芒比起門前的燈籠還要明亮。尤其是散發的威勢,竟然與築基前輩相仿。

飛劍?

不,那是築基劍符!

胡玉成驀然一驚,淩厲的劍光已疾馳而來。他不及多想,慌忙祭出手中的符箓加以阻擋。

“砰”的一悶響,劍光擊潰符箓化出的烈焰,依然威勢不減,森然的殺氣令人窒息。

胡玉成抽身便退,為時已晚,伸手抓出一把短劍用力劈去,同時不忘大喊:“兩位道友,祝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