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冊 第七章 識破身分(第3/4頁)

其中尤以上蔡城周圍汝水迂回,崗嶺起伏,地勢最為重要。

兼且上蔡地處黃淮平原,商朝時已開始發展,西周時期這是諸侯林立之所,土地經過墾植,經濟發達。又為蔡國故都,交通便利,人煙稠密,是淮河流域的重要城邑。經過了叁十多日晝夜趕程,卻桓度潛返荊楚,抵達這軍事的重鎮。

卻桓度和卓木長在城內東面一所大宅會面。

卓本長一臉欣善,宅內滿布手下,約有五、六十人,小部分是昔日隨卻桓度逃出的家將,其馀大部分都是新臉孔,卻桓度知道是卓本長召來訓練,散在四方的卻氏子弟。

他們見到卻桓度,激動興奮,一一上來施行大禮。卻桓度見到這批新舊手下,都處在巔峰的狀態,不斷點頭表示滿意。

每一個晉見他的手下,都露出真心崇敬的神色,他知道自己已不是昔日的公子哥兒,經過多年來的出生入死,領兵帶將,培養了一種領袖的氣度,不戰而能屈人。

卻桓度一聲長笑,聲含懾人勁氣,他必需在短時間內在這批家將前建立聲勢,激勵士氣,所以在適當時機,便要露上一手。

笑罷卻桓度向卓本長道:「本長,你做得很好。」

卓本長風霜滿臉,臉上的疤痕,隱約可見。連忙道:「主公誇獎。為了避人耳目,剩下這裏只有五十五人,但全是最精銳的我方好手。若有需要,我隨時可調來超過叁百人的實力。刻下這些人都集中在附近幾個大城,負起偵察的任務。」語氣中露出強烈的信心。

卻桓度連連點頭,現下只是偷襲暗殺,攻其不備,這樣的實力,是足夠有馀。何況還有他這張王牌。

卻桓度道:「中行的情況如何?」卓本長臉上露出咬牙切齒的神色,恨不得生噬中行的血肉,沈聲道:「這叛徒現在是上蔡城的副守將,我曾以種種手法,調查他的生活行藏,這人心中有鬼,怕我們報復,故而行蹤詭難測,從來沒有確定的行徑,很難設下伏擊路線。」

卻桓度道:「這叛徒終日提心吊膽,尤其我擊敗襄老,實力大出他意料之外,想來很難高枕無憂,任他有叁頭六臂,絕難逃離我的掌心。」說到這裏一陣沈吟,續道:「此城若有任何軍事行動,如例行的操演,他定須出席,不知你在這方面有什麽情報?」卓本長露出贊許的神色,卻桓度這一問,剛好也是他計畫的關節,心悅誠服地道:「十五日後,費無極會親來此地巡視,到時將會有各類型的軍事演習和行動,中行無可避免地要不斷現身,屆時當有可乘之隙。」

卻桓度贊許道:「本長你思慮細密大膽,一般情形下,這類車車演習時,防衛最為周密,豈知物極必反,人的心理非常奇怪,在這種情形下,因為不相信有人敢於行事,所以反而松懈下來,只要我們能定下嚴密的逃走計畫,便十拿九穩。」卻桓度心下電轉,不知應否乘機也幹掉另一個大仇家費無極,因為這類暗殺行動,必須一擊遠,以避敵人的大規模搜捕行動。況且費無極的名氣僅次襄老,手下能人又多,很難對付。何況此行還要誅殺襄老。這兩人一個是熟悉自己的背叛家臣,一為與自己決戰的死敵,無論自己形貌如何異於昔日,都可從氣勢舉止輕易辨認自己出來,其他人或相遇在黑夜荒山,或是一面之緣,只要自己服飾不同,便難以確定自己的身分,故而把這兩人畫入必殺之列,其他人看來只好暫且放過了。

想到這裏,卻桓度問道:「有沒有關於襄老的資料?」卓本長面上首次露出擔憂的神色道:「襄老外表兇殘暴戾,其實卻是陰沈仔細,又是楚國負責情報的大頭頭,行藏難測。我費了很大的工夫,才證實日下他不在郢都,極有可能來了方城一帶,只不知他會否來上蔡,現在楚國和蔡國及唐國的關系極為緊張,囊瓦更在兩個月前公然向蔡國強索名裘及佩玉,又向唐國索馬,為此欺淩弱小,激起中原諸國的公憤,上蔡這處成為軍事情報活動的中心。據我推斷,晉國很可能以盟主的身分,號令諸國聯手伐楚,所以費無極才會來上蔡,名為視察,實則加強防備,襄老身為情報首長,來此督察,成數亦非常之高。」

卻桓度立即體會到問題所在,除去中行容易,要殺襄老困雞。況且只要任何一人被殺,要躲避搜捕還來不及,如何還可以「暗」殺另外的一人?看來若要同時將兩人幹掉,更是談何容易。目下只可攻其無備,否則在敵人龐大的勢力範圍下,一個不好,便要全軍覆沒。

卓本長又道:「襄老自敗於主公劍下,每日勤於練劍,誓雪前恥,主公如無把握,還是不要犯險。」

卻桓度傲然一笑道:「我何曾有須臾放下劍術,看來目下我們只能耐心等待了。」頓了一頓又道:「也好,藉著這個機會,讓我來訓練各人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