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驚悉陰謀(第2/3頁)

仲孫玄華點頭道:“有什麽事須玄華轉告他呢?”

項少龍胡吹道:“我有樣東西想請玄華兄轉交給他,玄華兄請稍待片時。”

話完匆匆回房,換上夜行攀爬裝備,蓋上外衣,回去對仲孫玄華歉然道:“我忘了已遣人送到解大人府上,不用勞煩玄華兄了。”仲孫玄華倒沒起疑,連說沒關系,匆匆走了。

項少龍罩上鬥篷,從側門溜出去,徒步追在仲孫玄華的馬車後。

小盤的身分問題,不但關乎到他與小盤的榮辱,還關系到多個家族的存亡生死。更不由使他深切體會到龍陽君、韓闖等人為何會如此矛盾。在二十一世紀,誰犯事就誰負責任。

在這個代若他出了問題,不但妻兒難以幸免,連整個烏氏族和滕翼、荊俊等旅人都難逃被清洗的命運。

所以愈多知一點有關這方面的悄息,愈能令他知道如何去應付這場大危機。

自古以來,收集情報乃軍事第一要略。那時既無電話可供竊聽,他唯有親自出馬,去看看呂不韋對仲孫玄華會說出什麽陰謀。

幸好他以前經過特種部隊的訓練,使他成為偷入別人居處的專家,這時代的房舍比之二十一世紀的摩天大廈,對他來說就像不設防的遊樂場,除了顧忌家將和惡犬之外,可說是來去自如。

仲孫玄華輕車簡從,但由於路上頗多車馬往來,故車行甚緩,項少龍只加快點腳步,便超到前面等他。

照他猜估,若呂不韋約了仲孫玄華見面,該不會是在他居住的相國府。

說到底田單和仲孫龍父子乃死對頭。不論呂不韋如何狂傲,總不能當著田單眼皮子下與仲孫龍勾結。

是夜天朗氣清,雖仍寒冷,但比早前大雪紛飛回暖不少,至少沒有了剌骨的寒風。

由於商業的興旺,愈來愈多像仲孫龍這種能影響朝政的大商家出現,自己的烏家、呂不韋、仲孫龍,甚至乎琴清,都是這種身分。

左思右想時,仲孫玄華的馬車出乎他意料外停了下來,項少龍看清楚那宅院。登時整條脊骨都寒浸浸的。

竟然是李園離聽松院沒多遠的聽竹院。

馬車開進門內時,他早駕輕就熟,由側墻攀了進丟。

這十多所專用來招呼外賓的院落設計劃一,所以熟悉了聽松院,便等若對聽竹院了若指掌。

項少龍施展出特種部隊的身手解數,忽快忽慢地潛過側園,避過幾起李園的巡邏手下,攀上可俯瞰前後院的主宅屋脊時,仲孫玄華剛被人迎進主宅去,可見他的攀援身手是如何迅疾快捷。

不片晌仲孫玄華從主宅後門穿出,踏上通住東廂的回廊,項少龍忙借勾索滑下去,利用花叢草樹的掩護,移到微透燈光的東廂西隅一扇窗下,蹲下身子靜靜竊聽,由於內明外暗,故不虞會給人發現他的影子。李園的聲音響起道:“玄華坐下再說。”

接善是奉茶款坐的聲音。

項少龍暗責自己思慮不密,自己今趟第一吹見到李園時,他正與仲孫龍密談,可知兩人關系密切。

清秀夫人更先後兩次警告自己小心李園,可是自己給他三言兩語,就騙得死心塌地,深信他而不疑。皆因自己總以己心度人,愛往好處去想。

事實上無論李園、韓闖,甚或龍陽君,都是不折不拍的政客,凡事先顧實利,什麽交情感情都是放在其次。

龍陽君可能還好一點,但李園嘛,只看他當年在壽春可輕易拋開奪愛之恨,轉而和他聯手合作。便該知他重視的只是權勢功名,其他都是次要。

假若今趟一時偷懶沒有跟來,可能被他害死了都不知是什麽一回事呢。

李園最厲害處就是把韓闖出賣他一事說出來,使他還以為這人是真的眷念舊情。

下人退出門外的足音遠去後,響起品茶或喝酒的聲音。

聽聲音該不止是李園和仲孫玄華兩個人,果然仲孫龍的聲音道:“項少龍有什麽解釋呢?”

仲孫玄華嘆了一日氣道:“事情可能非是呂不韋這老奸巨猾所說的情況,項少龍不但沒有半分驚訝,選說那對夫婦早給贏政接了回鹹陽,唉!”

另一人失聲道:“呂不韋不是說那對夫婦落到他手上了嗎?”

項少龍渾身劇震,不但是因這句說話,更因說話的人正是今天剛向他痛哭涕零,誓神賭咒的韓闖。

一把陰柔熟悉的聲音不徐不疾的響起道:“玄華先把整個過程說出來,我們再下判斷,看看究竟是項少龍說謊,還是呂不韋在胡言。”

項少龍的心直沉下去,困為他認出說話者是死敵郭開。

現在已肯定了清秀夫人含蓄和有保留的警告,李園、郭開和韓闖正互相勾結來對付他,只想不到還會有仲孫龍夾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