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秦女刁蠻(第2/3頁)

遠處雖有圍觀的人,不過可能平時領教慣這些刁蠻女的霸道手段,又不清楚項少龍是誰,沒人敢幹涉。

項少龍哈哈一笑,滾倒地上,恰恰在網沿外逸去,來到嬴盈的戰馬蹄前。

戰馬受驚下跳起前蹄,眼看再踏下時要蹬在項少龍身上,項少龍一個前翻,到了馬側處。

嬴盈反應神速,手中馬鞭繡頭繡腦的往項少龍抽下來。

項少龍大喝一聲,彈了起來,移到馬尾處,避過鞭抽。

豈知嬴盈穿上長靴的美腿由馬蹬處脫了出來,往後一伸,撐往項少龍胸口處。

項少龍那想得到她如此了得,一時輕敵下,勉強側退少許,但左肩已給她的靴底擦過,留下了一小片汙漬。

其他女兒軍大為興奮,呼嘯追來。

項少龍見勢不妙,搶過車道,擠入了對面正四散“逃命”的看熱鬧人群中,由一條橫巷趁“兵荒馬亂”之際溜走了。

到了琴清的府第時,項少龍仍有啼笑皆非的感覺,開始有點明白昌平君兩兄弟的感受。

管家方叔來到廳中,把他領往內軒去。

琴清和紀嫣然兩人正在廳中撫琴弄簫,樂也融融。

烏廷芳、趙致、田貞田鳳等和琴府的十多個婢女,則聚在軒外的大花園裏,在夕陽的余暉下,輪流抱著已懂走上幾步的項寶兒千秋,不時傳來歡樂的笑聲。

只恨項少龍想到的卻是善柔,眼前歡樂的情景,適足使他更添創痛。

他先到園裏與烏廷芳和趙致打了個招呼,抱著項寶兒了幾下千秋,才回到軒內,迳自坐到兩女同一席上,只隔了張長幾,免去了一切禮數。

琴清欣然道:“寶兒玩了整天,不肯睡午覺,真奇怪他撐得住。”

項少龍凝望著窗外的夕照,聽諸女逗玩寶兒的嬌笑聲,有感而發道:“孩童的想像力最是豐富,什麽東西落到他們眼裏,都通過想像把它們轉化成多采多姿、妙境無窮的事物。所以在我們大人看來平平無奇的東西,他們都可樂而不疲。只恨日後長大了,想像會被殘酷的現實代替,那或者就是認識到現實必須付出的代價了。”

兩女對望一眼,均被他這番發人深省的話深深地打動了,一時說不出話來。項少龍收回目光,移到兩女處,立時看呆了眼。

她們宛若兩朵爭妍鬥麗的鮮花,誰都不能壓倒對方。

紀嫣然嬌艷,與琴清的雅秀,確是人間極品。

琴清俏臉微紅,垂下螓首,輕柔溫婉地道:“項先生終找到時間來探看妻兒了嗎?”話完後才知出了語病,玉臉更紅了。

紀嫣然向項少龍使了個曖昧的眼色,低聲道:“項郎為何滿懷感觸呢?”

項少龍嘆了一口氣,欲言又止。

琴清識趣的借口溜出了花園,讓他們說話。

項少龍沉聲道:“還記得春申君寫給趙穆的那封信嗎?你能否著你的家將照筆

弄一封出來呢?”

紀嫣然道:“這個沒有問題,他們中有此能手,但內容寫什麽呢?”

項少龍道:“那是春申君給李園的密函,通知他楚王病危,著他立即趕返楚都,但卻千萬要瞞著秦人,以免秦人知道楚政不穩,其他詞語,由你斟酌吧!”

紀嫣然愕然道:“發生了什麽事?”

項少龍的熱淚不受控制的湧出眼角,沉痛地道:“善柔死了!”

小盤在寢宮接見他,揮退宮娥內侍後,訝道:“發生了什麽事?”

項少龍把對鹿公說的那一套搬了出來,特別強調呂不韋勾結齊楚的害處。

小盤沉吟半晌,皺眉道:“可是遠交近攻的政策,一向是我大秦的國策,呂不韋只是循著這條路線發展,理應沒有不妥當的地方。”

項少龍這時清楚體會到小盤再不是個任人擺布的孩子,點頭道:“儲君說得不錯,但問題是呂不韋另有居心,若讓他穩住了國外的形勢,他便可以專心國內,誅除異己,若有一天鹿公、徐先等大臣都給他害死,那時我們還憑什麽和他鬥爭呢?”

小盤一震道:“最怕師傅都給他害死了。”

項少龍倒沒想過自己。

雖說他要殺死田單,主要因善柔而起。但他對呂不韋的懷疑,卻非是無的放矢。

試過五國合從軍迫關之禍後,呂不韋調整了他的策略,轉而謀求鞏固在國內的勢力。

莊襄王對他已失去了利用價值,反成為障礙,這無情無義的人便下毒手把他除去,好扶植以為是親生子的小盤。

現在他須要的是喘一口氣的時間。

若與東方六國仍處在交戰的狀態,他絕不敢動搖秦國軍方的根本,例如撤換大批將領,改為起用無論聲望或資歷經驗全部欠奉的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