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識破奸謀(第2/4頁)

而事實上烏廷威雖然不肖,但針對的只是項少龍,並非喪盡天良至弑父的程度。

可是加上有形可疑的人似是要到烏府偷襲,使他們根本無暇多想,只好匆匆趕返牧場,這樣就正好掉進了呂不韋精心設置下的陷阱裏了。

若非項少龍放心不下讓紀嫣然獨自留在鹹陽,真是死了都不知是什麽一回事。

項少龍長長籲出一口氣,振起雄心,加鞭驅馬,和荊俊奔過清晨的鹹陽大道,朝在望的琴清府奔去。

琴清一身素白的孝服,在主廳接見兩人。

不施脂粉的顏容,更是清麗秀逸之氣迫人而來,教人不敢正視,又忍不住想飽餐秀色。

荊俊看呆了眼,連侍女奉上的香茗,都捧在手上忘了去呷上兩口。

琴清神態平靜地道:“項太傅這麽早大駕光臨,是否有什麽急事呢?”

項少龍聽出她不悅之意,歉然道:“也不是什麽緊要的事,只是想把嫣然接回牧場吧了!”

話完後,自己都覺得理由牽強。本說好讓紀嫣然在這裏小住一段日子,現在不到三天,卻來把她接走,還是如此匆忙冒昧,選的是人家尚未起榻的時間,實於禮不合。

琴清先吩咐下人去通知紀嫣然,然後蹙起秀長的黛眉,沉吟起來。

項少龍呷了一口熱茶,溜目四顧。

大廳的布置簡潔清逸,不含半絲俗氣,恰如其份地反映出女主人高雅的氣質和品味。

琴清淡淡道:“項太傅忽然改變主意,是否欠了琴清一個合乎情理的解釋呢?”

項少龍大感頭痛,無言以對。

騙她吧!又不願意這麽做。

琴清輕嘆道:“不用為難了。至少你不會像其他人般,說出口不對心的話,只是大王新喪,項太傅這樣不顧而去,會惹起很多閑言閑語呢。”

項少龍苦笑道:“我打個轉便會回來,唉!這世上有很多事都使人身不由己的。”

琴清低頭把“身不由己”念了幾遍,忽然輕輕道:“項太傅有否覺得大王的駕崩,來得太突然呢?”

項少龍心中一檁,知她對莊襄王之死起了疑心。暗忖絕不可堅定她這想法,否則她遲早會給呂不韋害死,忙道:“對這事禦醫會更清楚。”

琴清驀地仰起俏臉,美目深注地凝望著他,冷冷道:“琴清只是想知道太傅的想法。”

項少龍還是首次與這絕代美女毫無避忌地直接對望,強忍著避開目光那種心中有鬼的自然反應,嘆道:“我的腦袋亂成一團,根本沒有想過這方面的問題。”

琴清的目光緊攫著他,仍是以那種冰冷的語調道:“那項太傅究竟在大王耳旁說了句什麽話,使大王聽完後可放心地瞑目辭世呢?當時只有政太子一人聽到,但他卻不肯告訴我和姬後。”

項少龍立時手足冰冷,知道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說那句話本身並沒有錯,問題是事後他並沒有和小盤對口供。

假若被人問起時,他和小盤分別說出不同的搪塞之詞,便會揭露出他們兩人裏,至少有一個人在說謊。

當時他只顧忌著呂不韋,所以背著他來說。卻忘了在榻子另一邊的朱姬、秀麗夫人和一眾妃嬪宮娥,這事最終可能會傳入呂不韋耳內去。

幸好給琴清提醒,這事或可透過李斯作出補救。

琴清見他臉色數變,正要追問時,紀嫣然來了。

項少龍忙站起身來,嘆了一口氣道:“琴太傅一向生活安寧,與世無爭,項某實不願看到太傅受俗世事務的沾染。”

領著紀嫣然告辭離去。

琴清望著項少龍的眼神生出了復雜難明的變化。直至送他們離開,除了和紀嫣然互約後會之期時說了幾句話外,再不置一辭。可是項少龍反感到她開始有點了解自己了。

到與滕翼會合後,紀嫣然知悉了事情的始末。

那叛徒烏傑仍騎在馬上,雙腳被幼索穿過馬腹縛著,除非是有心人,否則應看不出異樣之處。

眾人策騎出城,往牧場奔去。

到了一處密林內,才停了下來。

荊俊把烏傑縛在一棵樹上,遣出十八鐵衛布防把風。

滕翼神情凝重道:“今次伏擊我們的行動,由呂不韋麾下第一高手管中邪親自主持,雖只有一百五十人上下,但無不是相府家將裏出類拔萃的劍手。圖管家竟對此一無所知,可見相府的實權,已逐漸轉移到以莫傲和管中邪這一文一武的兩個人手上去。”

項少龍道:“他們準備在什麽地方偷襲我們呢?”

滕翼指著不遠處的梅花峽道:“選的當然是無處可逃的絕地,憑我們現在的實力,與他們硬碰,無疑是以卵擊石。最頭痛是呂不韋已由烏傑口中探知了我們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