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十三 第十一章 荒村風雲(第2/3頁)

李元吉等無不愕然,眼看徐子陵的神態,再聽他的聲音,那有絲毫楊虛彥所形容的嚴重內傷,不由心中打個突兀。

李元吉本打定主意,當徐子陵現身時立即下令攻擊,這時不禁猶豫起來,兼且受到侯希白說話的影響,對辟守玄一方不無顧忌。假設徐子陵內傷已愈,陰癸派的人又是跟他李元吉對立,此仗立刻變成沒有把握的一仗。

榮鳳祥揚聲道:“榮某人有一個提議,請齊王斟酌。”

李元吉有點不耐煩的朝他瞧去時,婠婠退入徐子陵和侯希白中間處,藉身體和衣衫的掩護,暗裏握上徐子陵的手。

徐子陵心中湧起異樣的感覺,他首次這樣地完全信任婠婠,感到她不但不會傷害自己,且是全心全意來幫助他。

除寇仲外,最熟悉徐子陵體內真氣運轉情況的就是婠婠,若連她都對自己無計可施,石青璇能治好他的機會將更為渺茫。

李元吉和辟守玄兩方人馬,見婠婠親昵地移到徐子陵和侯希白間,雖看不見他們握手的動作,亦均大感不安。

論狡猾機靈,婠婠肯定是在場諸人之冠,她向李元吉展露一個可迷死任何男人的笑容,嬌柔的道:“齊王啊!無論榮老板有甚麽提議,千萬勿要接納。因為他本是我聖門兩派六道中老君廟的辟塵道人,齊王不該沒有聽過。他們想的只是奴家懷內敝門的寶典《天魔訣》,請齊王明鑒。”

辟守玄一方人人震怒,要知魔門有一不成文的規矩,就是絕不能向魔門外的人透露任何有關魔門的事,婠婠如此向李元吉揭穿榮鳳祥的身分,等若背叛魔門,與整個魔門為敵。

徐子陵心中一陣感激,明白婠婠志在爭取時間療治他的傷勢。

婠婠的天魔真氣在說話時緩緩在他經脈臟肺間遊走三遍,憑天魔真氣能收束邪氣的特性,將楊虛彥侵入的邪毒逐分逐毫的吸納帶走,行功正至緊張關頭。

旦梅尖叫道:“婠兒你怎可說出這麽大逆不道的話?”

李元吉則聽得雙目放光。榮鳳祥是否辟塵他根本不放在心上,可是婠婠懷內的《天魔訣》卻非同小可,乃魔門榮辱的象征。若他能奪得寶典,不但可大增本身的威望,更可令對魔門深惡痛絕的李淵龍心大悅,功勞當不在生擒或殺死徐子陵之下。

辟守玄等雖恨不得立即圍攻婠婠,但因李元吉虎視在旁,只好強忍下這口氣。

聞采婷按下怒火,柔聲道:“俗語有謂各家自掃門前雪,齊王盡管捕捉欽犯。敝派的叛徒則由我們處理,齊王請下決定。”

李元吉冷哼道:“邪魔妖孽,竟敢威脅我李元吉,怕是活得不耐煩。識相的立即給我有那麽遠滾那麽遠,勿要妨礙我捉拿欽犯,否則莫要怪我不客氣。”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從徐子陵和侯希白剛離開不久的房子內響起道:“邪魔妖孽?哈!好一個邪魔妖孽,即使李淵親來,也不敢如此大言不慚,何況是你李元吉這麽一個黃毛小子。”

除辟守玄一方諸人外,人人聞之色變。

不可一世、橫行天下,直至今天仍沒有人能奈他何的石之軒負手悠然從三人身後步出屋門,毫無顧忌的朝李元吉一方走去。

以李元吉的悍勇,仍要露出驚駭緊張的神色,與手下全體擺開架勢,嚴陣以待。

石之軒在長安被李淵親率高手圍攻於無量寺的裏室,最後仍給石之軒殺出重圍一事在他們腦海中仍是記憶猶新,故雖是人多勢眾,卻沒人有絲毫取勝的信心。

石之軒的出現,立時把整個形勢扭轉過來。

婠婠、徐子陵和侯希白則心中叫苦,石之軒比辟守玄和李元吉兩方人馬加起來還更難應付。後兩者至此才明白為何楊虛彥不敢現身,皆因有石之軒伏在暗處,更難怪辟守玄等不把徐子陵和侯希白放在心上。

石之軒在離李元吉十步許處安詳立定,雙目魔芒大盛,微笑道:“齊王為何忽然變成啞巴,我石之軒一向被所謂正道之士視為邪魔妖孽,你既自命正道,就讓石某人來秤秤你有沒有除魔衛道的斤兩。”

無論李元吉面皮有多厚,亦抵不住石之軒當眾的藐視羞辱,大喝一聲,裂馬槍由下而上斜刺而出,直溯石之軒胸口。

梅珣的金槍、康鞘利的突厥馬刀,立從李元吉左方攻向石之軒,馮立本的劍和史萬寶的矛,亦從李元吉右方向石之軒發動攻勢,務令石之軒應接不暇,難以發揮他的不死印法。

薛萬徹和李南天一持銅棍,一提長劍,從兩翼外档繞往石之軒後方,防止石之軒往後撤走,李元吉的五名親衛高手忙拋掉火把,拔出佩刀,護在李元吉身後左右,準備隨時護駕。

徐子陵卻瞧得心中不解,若他設身處地為石之軒著想,無論從任何角度去看,這場劇戰仍是不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