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十八 第二章 難解之謎(第2/3頁)

胡小仙一震,往他瞧來,秀眸射出難以相信的驚異神色,大訝道:“你真的神通廣大,怎能曉得此事?”

徐子陵瀟灑地聳肩道:“小弟怎會曉得此事?恕小弟要賣個關子。不知小姐是否相信,池生春要娶姑娘一事是勢在必行,由於他有尹祖文和李元吉在背後全力支持,終有一天令尊翁要屈服的。”

胡小仙目光灼灼的打量他好半晌,淡淡道:“是池生春失信於我們,怪得誰來。令早池生春登門造訪,告訴爹《寒林清遠圖》被他的仇家‘短命’曹三盜走,爹立即乘機發難,明言一天未尋回畫軸,婚事再也休提。曹三現在恐怕早攜畫遠走他方,茫茫天下,試問池生春憑甚能將畫軸追回來?唉!告訴奴家好嗎?徐大俠怎會曉得此事呢?奴家也是在出門前才得爹告知的。”

徐子陵微笑道:“小姐有想過嗎?曹三憑什麽曉得池生春手上有此寶畫?更怎知此畫關系重大?其中一個可能性是籠中雞作反。池生春被自己人所乘,待事情解決,說不定寶畫又會回到池生春手上,那時由於令尊把話說滿,小姐豈非更要下嫁池生春?”

他的話絕非無的放矢。原因是盜畫者最後是回到尹祖文宅內,就算非是尹祖文本人,那麽必與尹祖文關系非淺,還有可能關系到魔門派系內的鬥爭,個中實況,則非是外人所能揣測。

胡小仙色變道:“你是否暗示這只是池生春欲擒故縱的一種手法,又或借此以絕旁人恃勢奪畫之心。”

徐子陵從容道:“小姐這一手真厲害,故意把池生春得寶的事泄與李淵曉得,問題是今趟出手奪畫的是所謂‘短命’曹三而非大唐皇帝李淵,小姐想到兩者的分別嗎?”

胡小仙露出凝重神色,道:“你是否指這是池生春一手擺布的鬧劇,弄得長安人人皆知《寒林清遠圖》是他重金買回來作嫁妝之物,使李淵再不好意思向他強索?”

徐子陵不忍騙她,搖頭道:“此事內情復雜,池生春恐亦沒有這聰明。不過他得回寶畫的機會頗高,小姐若真不想成為池生春合並令尊明堂窩的犧牲品,現在的做法等如坐以待斃。”

胡小仙驚疑不定的目光打量他好一會,沉聲道:“池生春究竟是甚人?惹得你徐子陵要來對付他。”

徐子陵搖頭道:“這方面的事你最好不要管。只要你依足我的話去辦,我會令池生春奸計難逞。”

胡小仙又展媚術,露出委屈的表情,怨道:“大家是衷誠合作嘛!這又瞞人那又瞞人,將來出事,受害的將是小仙而非你徐大俠呢。”

徐子陵苦笑道:“我是為小姐好而已!因此事牽涉到李閥的內部鬥爭,知之無益。小姐愈不知情,卷入此事的機會愈小。你不是說過信任我嗎?現在是你以行動證明你對我信任的機會。否則一切拉倒,我們再沒有任何合作的關系。”

胡小仙“噗哧”嬌笑道:“好吧!人家全聽你的話,冤家有甚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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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抵達崇仁裏雷九指等人落腳的華宅時,任俊正伏案練習司徒福榮畫押的方式,雷九指得意洋洋地拿著仿制的印章,笑道:“這是我假冒司徒福榮印章精制而成,就算是司徒福榮本人也難分真假。”

旁邊的宋師道補充道:“司徒福榮隨身帶備私印,以準備隨時簽押開出的錢票,這些細碎的地方最易露出破綻,我們須小心從事。”

徐子陵問道:“有沒有訪客?”

雷九指道:“我們現在是謝絕訪客,小俊只見過押店的夥計。”

徐子陵先把《寒林清遠圖》的事情詳細道出,又說清楚與胡小仙的關系,道:“現在第一階段的計劃,是要與‘大仙’胡佛拉上關系,讓胡小仙與司徒福榮碰頭,我們的大計才能開展。”

宋師道道:“胡佛若有志發展賭業,當不會錯過與司徒福榮結交的良機,故此事說難不難,難就難在不著痕跡,要弄得是胡佛來找我們,而非我們善意與他拉關系攀交情。”

雷九指仍在思索《寒林清遠圖》,皺眉不解道:“尹祖文為何要去偷展子虔的名畫?此事令人費解。”

宋師道道:“多想無益,我們定要作賊阿爸,從尹祖文手上將寶畫偷回來,否則若尹祖文把畫交回池生春,胡佛將沒有拒絕婚事的藉口。子陵有把握嗎?”

徐子陵沉吟道:“我只能盡力而為。”

宋師道苦思道:“究竟怎樣才可與胡佛拉上關系?”

徐子陵心中一動道:“此事或可由我老爹杜伏威促成。首先是讓胡佛曉得司徒福榮到此避難,其次是令胡佛曉得司徒福榮想沾手賭場生意。由於司徒福榮押店遍天下,胡佛有志賭業,當明白司徒福榮對他的用處。”

任俊此時歡呼道:“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