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十四 第六章 生死豪賭(第2/3頁)

徐子陵道:“昨晚我就是在這裏遇上烈瑕和可能是‘毒水’韋娜婭的女子。”

兩人聽過他昨晚的經歷,跋鋒寒微笑道:“烈瑕是我的,兩位勿要和小弟爭。”

寇仲目注再沒有商旅離開的南門,道:“恐怕你要得可達志同意才行。際此兵荒馬亂之際,以他的為人作風,絕不放過烈瑕。”

徐子陵道:“拜紫亭確是個人物,吃了小龍泉這麽大的虧,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寇仲欣然道:“到俘虜集體被放回來,紙將包不住火,會狠狠打擊和動搖龍泉城軍民信心。”

跋鋒寒笑道:“原來你的釋俘有此妙用,不負少帥的智名。”

徐子陵道:“少帥狀態如何?”

寇仲昂然道:“當然是狀態大勇,昨晚六刀劈殺深末桓後,我的信心全恢復過來,比受傷前更厲害,陵少怎樣?”

徐子陵活動一下左手,微笑道:“不知師仙子在我身上做過甚麽手腳,內外傷痊愈至八八九九的程度,剛才策馬而來,乘機調息,現在該可應付任何場面。”

寇仲翻下千裏夢的馬背,大笑道:“那就讓我們三兄弟硬闖龍泉,看拜紫亭敢拿我們玩甚麽花樣。今早給他差點趕盡殺絕那口氣憋的我太難受哩。”

三人並排往城門口走去,登時令守城的將領大為緊張,城墻箭樓上的守軍彎弓搭箭瞄準三人,城門擁出過百戰士,領頭的粟末將士大喝道:“停步!”

寇仲隔遠喝道:“給我去通知拜紫亭,我要面對面和他談一宗交易。”

守將不敢怠慢,吩咐手下回城飛報拜紫亭。

三人移往遠處道旁一處草坡悠然坐下休息,養精蓄銳以應付任何可能出現的危險。

跋鋒寒問聊道:“子陵尚未說出龍泉事了後會到那裏去?”

徐子陵道:“我或到巴蜀打個轉,完成尚秀芳托我把天竺簫送到石青璇手上的任務。”

寇仲向跋鋒寒打個曖昧的眼色,眉開眼笑的道:“看來以後我們若要探望陵少,只有到幽林小谷去。”

徐子陵沒好氣哂道:“少點胡思亂想吧!”

寇仲哈哈大笑,又問道:“你剛才說我不敢面對現實,意何所指?”

徐子陵灑然聳肩道:“沒有甚麽,只是指你硬要陪我去探大小姐,而不去好好訓練和領導正在彭梁的少帥軍,故感到你是不敢面對現實,一副拖得一時就一時的逃避心態。”

寇仲叫冤道:“我只是不這麽快和你分手,況且我此行得益良多,不但學曉看天色,更得傳人馬如一之術,又領教到塞外騎射戰的厲害,可說是滿載而歸。”

跋鋒寒道:“你最大的收獲,照我看並非這些東西,而是在大草原建立的人脈關系,就以古納台兄弟為例,他們均是桀驁不馴之輩,若非你能令他們心折,他們豈肯全力助你。”

寇仲微笑道:“是我先當他們是兄弟,又拚死為他們幹掉深末桓,他們感動下當然支持我。唉!我總覺得別勒古納台這人頗具野心,城府深沉,不像他的弟弟不古納台般率直坦白。”

跋鋒寒哂道:“能成一族之主,不但講手段更講性格修養。突利又如何?我們為他打生打死,轉個頭便去和頡利講和修好,事前有徵詢過我們的意見嗎?我跋鋒寒以後再不當他是兄弟!”

寇仲愕然道:“我明白你的感受,但反應卻沒你老哥般強烈。我會設身處地的為他設想,他不能只因考慮個人的問題,而置龐大族人的利益不顧,對嗎!”

跋鋒寒微笑道:“你是絕不會明白我真正的感受,因為你沒有我的經歷。況且你曾和突利同生共死,跟他的感情比我和他深厚得多,所以會設法為他開脫。但我和你是不同的,我和突利分屬兩個敵對的階層,他有的是權,我有的只是一把想偷天的劍。兄弟!勿說我沒有警告在先,終有一天突利和頡利會聯袂揮軍南下,你們最好做妥準備。”

寇仲苦笑道:“陵少你怎麽看?”

徐子陵嘆道:“一天畢玄未死,這可能性一天存在。”

跋鋒寒雙目神光大盛,低聲吟道:“畢玄!”

寇仲不想因辯論而加深跋鋒寒對突利的不滿,岔開道:“陵少不是說過須遠離中土,以免聽到於我的任何消息,否則會忍不住來救我?”

徐子陵想起石之軒,苦笑不語。

密集的蹄音從城門內深處隱隱傳至,寇仲朝城門瞧去,淡淡道:“伏難陀是我的,你們不要和我爭。”

跋鋒寒哈哈大笑,借用他的話道:“我明白你的感受。”

蹄聲倏止。

三人相顧愕然,只見客素別從城門馳出,來到三人近處勒韁下馬,從容道:“大王恭請三位入城見面。”

寇仲等想不到拜紫亭有此一著,城內見和城外見當然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