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十 第五章 火燒長蛇(第3/3頁)

此一劍乃跋鋒寒全身功力所聚,意圖取他狗命,當然是疾勁淩厲至極點。

跋鋒寒眼見呼延金仍屹立不倒,不由暗叫可惜,想不到呼延金武功如此高明,已知錯過唯一能殺死呼延金的難逢機會。

“哇”!

呼延金終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差點坐跌地上,用契丹話狂喝道:“快給我殺死他!”

跋鋒寒亦給他在硬架時的反擊之力震得氣血翻騰,不過三脈七輪之氣運轉,立時恢復過來,偷天劍命中最先攻上來的大斧,借力橫空而去,同時發出尖嘯,通知徐子陵立即撤退。

跟著足點在未著火的營帳上,一個翻騰,無驚無險落在緊隨寇仲身後的愛駒禿背上,大喝道:“呼延金聽著,我跋鋒寒必親手取你狗命,就此立誓。”

喝聲傳遍變成火場的營地。

兩人三馬,勢如破竹的眨眼間離開放營,朝東北黝黑的草原馳去,身後是遮天蔽月的火光濃煙。

徐子陵流星趕月的追來,飛身上馬,三人縱聲大笑,暢快非常。

以百計的敵騎從後追來,卻只能是虛張聲勢。

跋鋒寒迎風大叫道:“希望呼延金窩囊得會被火活活生燒死。”

兩人當然曉得他在說笑。

寇仲大笑道:“到什麽地方去配馬鞍呢?”

他們施展人馬如一之術,將追兵遠遠拋在後方,只能見到被馬蹄踢起的飛揚塵土。

跋鋒寒道:“在契丹和室韋交界處有道大河名黑水,那是兩族聚居的處所,我們就到那裏碰運氣。”

大笑聲中,三人沒進草原的暗黑裏。

在長著長草和樹叢的疏林區,一道小河像和人捉迷藏似的在大地蜿蜒而過,流往一個夢一般靜靜躺在草樹間的小湖泊去,隨著日光從沉睡中蘇醒過來,鳥兒在飛翔歌唱、充滿清晨的生氣。

跋鋒寒、寇仲和徐子陵三人在湖內暢泳,洗滌衣物,失而復得的三匹馬兒則在湖旁喝水吃草。

折騰整夜後,份外感到此刻的暢快珍貴。

寇仲道:“深末桓不是頡利的人嗎?而頡利則支持拜紫亭立國以打擊突利,為何呼延金說深末恒會來搶五采石呢?”

跋鋒寒正努力洗去身上染上的血漬,聞言聳肩道:“這個很難說,深末桓終非頡利的直屬手下,不聽話亦不出奇。五采石就像和氏壁般成為君王的象征,誰不想據為已有?”

徐子陵道:“有什麽方法可把深末恒誘往某一處去,再加斬殺,那就可為箭大師了卻心頭之恨。”

跋鋒寒道:“深末桓兇名尤在呼延金之上,且非常狡猾,恐不易中計。”

寇仲笑道:“只要他心切得到五采石,哪怕他不中計,我們就來個橫行大草原,去到那裏打到那裏,故意張揚,他和木珍這對夫婦档自然要來尋我們奪寶。”

又曬道:“他們的來去如風,怎及得我們的來去如電。”

跋鋒寒欣然道:“既然少帥有此打算,我們不如到花林,那是黑水南岸最有規模的墟鎮,由突利、窟哥的爹摩會和南室韋的大酋清木瓜分管治權,遠近各族的人到那裏作交易,等若另一個燕原集。由於這微妙的形勢,誰都不敢帶大批人馬到那裏搞事,正是誘敵的最好所在。”

寇仲道:“花林離龍泉有多遠。”

跋鋒寒道:“只是十來天的馬程,那處的魚兒特鮮美,保證少帥可大快朵頤。”

徐子陵道:“不知會否能在那處遇上越克蓬?”

跋鋒寒點頭道:“機會很大。”

三人忽有所覺,朝西望去,草原邊際隱見塵頭。

寇仲嘀咕道:“真掃興,想睡一覺也不成。”

跋鋒寒悠然道:“你該感謝他們才對,這麽多活靶子送上門來,給你練箭。”

三人同聲大叫,撲上湖岸,迅速穿上濕衣,既難看,感覺更不好受。

寇仲道:“到花林定要買幾套新衣服。”

跋鋒寒曬道:“你當是洛陽長安嗎?哪來現成的衣服,只能重金找人度身定做。”

來騎已清晰可見,約有百余騎,正是呼延金的馬賊。

徐子陵道:“殺退敵人後,少帥不是就可以大睡一覺嗎?”

跋鋒寒張開亡月,道:“今次是射人不射馬,他們搶人財物奪人性命,我們好該以牙還牙,把他們奪來的健馬去換新衣鮮魚,並補充箭囊。”

勁箭橫空而去,命中領頭的一名馬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