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十 第五章 火燒長蛇(第2/3頁)

寇仲笑道:“你是否想重施故技?”

跋鋒寒欣然道:“以鑿穿擊分散,以快制慢,才能以少勝寡。記著不要貪心,只要搶回馬兒,斬殺呼延金,便完成今戰的目標。”

寇仲笑道:“這還不算貪心嗎?走吧!”

“嗤”!

弓弦輕響,兩校勁箭分別從滅日亡月兩弓射出,橫過草原,貫穿兩敵咽喉,兩人一聲不響往後翻跌,倒在營地燈火外的暗黑中。

三人撲將出來,展開身法,魅影般迅速往呼延金所在那組營帳潛去。

呼延金的馬賊把注意力全集中往平原一方去,這方的戒備只是虛應故事,且哪想得到被三人摸清虛實!又膽大包天至以三個人硬撼他們近千的軍力。

倏地跋鋒寒加速前掠,二十多名在營旁燒烤進食馬賊發覺有異時,偷天劍已至,近半人未及取得兵器,慘給跋鋒寒斬殺,其他的亦給尾隨而來的寇仲和徐子陵殺個氣斷身亡。

營地內的馬賊始驚覺被襲。倉促迎戰。

寇仲和跋鋒寒毫不停留的殺進營地,徐子陵則取簧火燒成火炭的柴枝,以漫天花雨的手法投擲敵營。

不論跋鋒寒或寇仲,因被呼延金把馬兒搶去,都是一肚子怒氣,見馬賊蜂擁迎戰,怎會留情,疾撲上去,見人就殺。

寇仲厲喝道:“呼延金何在?滾出來受死!”

一刀劈出,淩厲無匹不在話下,最要命是貫注上十成螺旋勁,領頭的小頭目連人帶刀給他劈得離地往後拋擲,命隕當場。

跋鋒寒比以前更是勢不可擋,偷天劍硬是挑開敵盾,順勢溯胸而入,再飛起一腳,踢得敵屍撞在後方擁上的敵人處,來援的敵人東倒西歪,陣腳大亂。

但突然間前後左右全是兇悍的馬賊,喊殺震天,劍斧紛往他們招呼侍候。人人雙目血紅,務要置兩人死地。

寇仲和跋鋒寒卻是夷然不懼,一刀一劍,所到之處伏屍遍地、染紅嫩綠的春草。

不斷有營帳起火焚燒,徐子陵展開另一套戰術,憑著提縱之術,一時躍上營帳頂借力,下一刻則來到另一篝火處,以腳挑起炭火投襲營帳,接又騰空而去,趁亂成一片的當兒,隨處放火搗亂。務令敵人摸不清他所攻,故亦無所守。

早前幾個被放火的營帳熊熊燃燒,冒出大量濃煙隨風飄散,彌漫營地所在的大片草原,予徐子陵極大行事的方便。他的破壞從一端蔓延往長蛇營陣的另一端,一時人喊馬嘶,離帥帳較遠的馬賊還以為有大批敵人來施夜襲,競相奔走,狼狽不堪。

雖有另一批人追殺徐子陵,卻全無截停他的辦法。“蓬蓬”兩聲,兩敵即應拳噴血倒地,徐子陵橫閃至另—簧火處,火炭又像煙花般濺彈上夜空,往四周營地投去。

煙屑時濃時薄,敵我難分下,寇仲和跋鋒寒渾身浴血殺至帥帳所在處,模樣雖駭人,但身染的鮮血大多來自敵人,本人只是些許皮肉之傷,他們功力高絕,又懂避重就輕,即使敵刃臨身,亦不能造成嚴重的傷害。

前方一聲暴喝,呼延金的聲音厲喝道:“你們敢情是活得不耐煩哩!”

跋鋒寒和寇仲立時大喜,前者喝道:“少帥取馬!”

他則人劍合一朝前疾沖,全不理會攻來的敵兵,所到處馬賊東倒西跌,倏地一群人正面迎來,其中一人長發披肩,身披棗紅色戰袍,內穿戰甲,腰束鋼索,面容猙獰,正是契丹惡名最著的馬賊頭子呼延金,卻不見梁師都之子梁舜明。

“咣”!

擋路的賊將施出硬架手法,砍中跋鋒寒的長劍,卻只挫退兩步,顯示出不凡的身手。

殺到此處,尚是第一次有人能在硬碰硬擋下不受傷。

兩斧一槍,從左右側殺至,令他無法對前面的頑強敵人施展殺手。

身後更不知有多少件兵器朝他招呼。

跋鋒寒厲嘯一聲,騰身而起,順勢環視形勢,整個營地全陷進火焰濃煙內,處處人奔馬走。忙收攝心神,一落而下,向被擁在各賊將間的呼延金撲去。

寇仲此時落在千裏夢的無鞍馬背上,愛馬認得主人,跳蹄喜嘶。萬裏斑和塔克拉瑪幹分別被縛在兩旁,井中月劃出,割斷三條系索,更不停留劈在一名攻過來的敵人長刀處,敵刀立斷,胸口血光乍現,頹然倒地。

寇仲趁此敵人主力被跋鋒寒牽制住的良機、嘬唇吹哨,命萬裏斑和塔克拉瑪幹跟在千裏夢後,一馬當先地向另一邊殺去,擋者披靡。

此際濃煙掩眼之時,馬賊發覺到他是敵非友,但井中月早迎頭劈下。

“鏘”!

呼延金的長槍絞擊而上,堪堪架住跋鋒寒的偷天劍,跋鋒寒借力彈起,呼延金兩旁立即騰起三名賊將,兩刀一斧猛攻而至,使跋鋒寒難再施殺著。

呼延金雙腳竟陷進草地內近三寸之深,面色轉白,受了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