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九 第十一章 化敵為友(第3/4頁)

轉向結社率吩咐道:“你立即回營安排一切,依少帥的策劃行事。”

結社率答應一聲,回營地去也。

寇仲道:“我們今趟的進攻分三個步驟,首先是分散挺進,佯造出全面進攻的情況,令敵人不得不分別固守各處山頭營寨。待進入對方強弓射程前,我們在兩翼的軍隊又擺出迂回包圍的假姿態,威協對方左右側的營陣,使他們不能分身助守中軍。然後向中路突擊,以雷奔電掣之勢,直指金狼軍的心臟,這叫擒賊先擒王,只要搗毀金狼軍的心臟,任他四肢如何孔武有力,亦要立即崩潰。”

望往徐子陵道:“陵少尚有什麽好提議?”

徐子陵笑道:“我要找支長槍,才能陪你沖鋒陷陣。”

突利奮然道:“就讓我們幾兄弟並肩沖鋒陷陣,把頡利的頭從他的頸項斬下來。”

跋鋒寒皺眉道:“可汗最好留在後方主持大局,若可汗有什麽損傷,等若我們把心臟送上去給敵人掏掉。”

菩薩也道:“可汗用不著親身犯險。”

突利搖頭笑道:“只有我身先士卒,親身蹈險,才能令將上用命。這心理很微妙,有我臨場押陣,戰士會拼盡全力圖得獎賞,這就是為何我們與漢軍交戰時,士氣較勝的主因。”

寇仲和徐子陵明白過來,此正是中土和塞外率師作戰者的分異處。

漢人歷代皇帝,雖有所謂禦駕親征,不過那都是名義上的,不像草原諸國的首領,如頡利突利之輩,既無一不是精通戰術,身經百戰的統帥,且名副其實的親臨第一線指揮作戰,其好處是當最高領袖或身任統帥者身在前線,一切調度,只須向自己負責,不用層層請示,致貽誤戰機,遇上任何突變,更可當機立斷,迅速作出對策,從實戰中不斷汲取經驗,改進革新。

例如煬帝的禦駕親征,他只是躲在大後方不明實況的頤指氣使,透過元帥和大小將領去指揮龐大的軍隊,等若滿身贅肉走動不靈的胖子,縱使體力龐大,對上靈動如猴的外族不吃虧才怪。

寇仲不禁欣然道:“你這決定和分析對我獲益良多!”

徐子陵道:“知已知彼,百戰不殆,我想充當探子,先去探路,看看頡利有否令手下多設些拌馬索、陷馬坑那類防禦措施。”

突利笑道:“我們還是回帳休息吧!我們突厥人從來是重攻不重守,只會以攻為守,絕不會以守為攻的。頡利現在唯一會做的事,就是盡量爭取休息的時間,以應付他以為會在明天才發生的草原會戰。”

寇仲道:“摸清楚路線和敵人的部署是有利無害的,可汗先和菩薩兄回帳向諸位大酋解說清楚我們的策略,使他及早作好準備。”

突利皺眉道:“頡利會像我般放出獵鷹,從高空監視是否有外敵潛入,你們這樣摸去豈非會打草驚蛇。”

跋鋒寒笑道:“放心吧!給個天頡利作膽亦不敢隨便把獵鷹放出來。”

突利和菩薩不明所以,三人揚長下丘,借草原的長草疏林掩護,朝敵陣掠去。

突利的營地的火於初更時倏地熄滅,此下發生在同一時間,本身已充滿詭異神秘的味兒。自然不出寇仲所料,緊張的氣氛立時籠罩金狼全軍,睡著的人都給喝令從帳內鉆出來,進入作戰的狀態,箭手則枕弓以待。

燦爛迷人的星空下,三人藏身一株大樹的枝葉間,在敵陣不遠外默察敵人調動的情況。

寇仲笑道:“你說他們會保持這種情況多久?”

跋鋒寒肯定的道:“那要看頡利是否敢放出獵鷹。”

徐子陵笑道:“箭神準備。”

跋鋒寒反手從背上摘下亡月弓,道:“這一箭關系到我們的生榮死辱,絕不容錯失。”

寇仲道:“若頡利放出多頭獵鷹,該射哪頭才好?”

跋鋒寒搖頭道:“這種能作探子的通靈獵鷹非常罕有,千中無一,被我們射傷的獵鷹肯定尚未復元,他該只剩一頭。”

徐子陵道:“來哩!”

一個黑點從汗帳上方急沖上天,一個盤旋後,望他們直飛而來。

寇仲望洋興嘆似的苦笑道:“他娘的!竟飛得這麽高!”

獵鷹在離地三百丈的高空疾飛,兩把神弓的射程加起來也沾不到它半根羽毛。

三人眼睜睜瞧著它在上方滑翔而過。

徐子陵道:“鷹兒懂否分辨人數?”

給他一言驚醒,兩人卻暗罵自己是傻瓜。

跋鋒寒苦笑道:“陵少永遠是我們中頭腦最清醒的人,我們一心想把它射下來,卻想不到讓它發現敵蹤能起更大的威脅作用。”

寇仲提議道:“我們分三條路線回營,若鷹兒乖乖的逐一回報,就像有三支人馬要去襲營哩!”

徐子陵和跋鋒寒大叫好計,付諸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