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一 第十章 往事如煙(第2/3頁)

寇仲心中大喜,卻知不能表現得太過猴急,強壓下心中的興奮,道:“請恕小人不客氣,不若明早為娘娘治病後,找個時間到工部拜訪劉大人如何?”

說這兩句話時,似感到至少半個楊公寶藏已落進口袋裏。

李淵動容道:“裴矩就是石之軒?”

徐子陵道:“此事經我多年來暗中訪查,可肯定不會冤枉錯他。”

李淵歉然道:“嶽大哥勿怪小弟尚存疑心,只因事關重大,而太令人難以相信。”

徐子陵暗呼好險,自已剛才一副唯恐李淵不信的神態,絕非霸刀嶽山的作風。換過是真嶽山,老子愛說什麽就什麽,哪有閑情去理你是否相信。心中暗自警惕,否則會在這些細節處暴露出自己像寇仲的莫神醫般是冒牌貨。

李淵移到他旁,與徐子陵並肩而立,凝望園內的雪景,沉吟道:“我曾與裴矩共事楊廣多年,回想起來,此人確有點深沉難測,甚有城府。而大隋之敗,他亦脫不了關系,可是他為何要這樣做?弄得天下大亂,究竟於他有何好處?”

徐子陵冷笑道:“我看你是養尊處優慣了,竟忘記魔門中人只要能損人的事,決不理會否利己,也要一意孤行。若我所料不差,他該有兩個目的,首先是一統魔道,然後再一統天下。那時道消魔長,他將可任意胡為。說到底,只有這樣才可除去正道與魔門的所有敵人。”

李淵一震道:“有我李淵一天,怎到他石之軒橫行無忌。石之軒現在究竟身在何處?”

徐子陵冷然道:“今趟我重出江湖,故意與魔門中人拉上關系,正是要找出石之軒究竟躲在哪一個洞裏。”

李淵恍然道:“難怪在成都嶽大哥對付席應時,竟有安胖子和尤鳥倦兩人為你助陣,我初時大惑不解,原來內中有此因由。”

在補救破綻方面,徐子陵做足工夫,遂轉入正題道:“沒有人曉得石老邪刻下在什麽地方,又或化身作任何人,但我敢寫包單他下一個對付的目標,必是你大唐皇朝無疑。”

李淵愕然道:“嶽大哥為何如此肯定?”

徐子陵迎上他瞧來精芒電射的雙目,一字一字的道:“小刀可知楊虛彥的真正身世?”

李淵臉容不見絲毫情緒波動,顯然作了最壞的打算,沉聲道:“他究竟是何人之子?”

徐子陵淡然自若道:“他是誰人之子仍非最關鍵的地方,但楊虛彥卻肯定是‘邪王’石之軒苦心培育出來的邪惡種子,天邪道這一代的傳人。我今趟路經關外,遭晃公錯、楊文幹和楊虛彥意圖置我於死,正是怕我入關來把這些事情告訴你。我本無入關之意,再三思量後,終於還是來了。”

李淵露出感激的神色,旋又雙目殺機大盛,冷哼道:“現在我既已曉得此事,他們還想活命嗎?”

徐子陵現出一個由石青璇教給他真嶽山的招牌笑容,充滿冷酷深沉的意味,道:“放長線才能釣大魚,要殺這三個人絕非易事,一個不好他們反會溜得無影無蹤。更何況照我看晃公錯並不知楊虛彥與石之軒的關系,為的純是私仇。”

李淵皺眉道:“楊虛彥究竟是什麽人?”

徐子陵答道:“楊虛彥實乃楊勇的幼子。”

李淵失聲道:“什麽?”

徐子陵道:“楊虛彥仍未知道他的身世被我揭穿。前次他在關外與晃公錯和楊文幹來對付我時,亦沒有暴露身份。所以只要你把楊文幹召來,嚴斥一頓,當可令他們減去疑心。至於下一步棋怎麽走,我們須從長計議,絕不可輕舉妄動。”

李淵長嘆道:“嶽大哥仍對我李淵這麽情深義重,真教李淵。”

徐子陵打斷他道:“我嶽山為的並非你李淵,而是碧秀心,她一生人最大的遺憾,就是不能見到天下太平盛世,止戰息兵的情況,只有除去石之軒這禍亂的根原,你的大唐朝才有希望為中原帶來統一的局面。其他的都是廢話。回去吧!待我想想再到皇宮去找你。”

李淵走後,徐子陵立即離開東來客棧,在橫街小巷左穿右插,肯定沒有人追躡之後,才潛往侯希白的小院,與雷九指和寇仲碰頭。

寇仲贊道:“陵少今早在躍馬橋的演出確是精彩絕倫。晃老怪明明功力火候均在你之上,但偏偏從開始便縛手縛腳,給你玩弄於股掌之上,氣得差點吐血。若非有人擲出臭鞋,他還會變成落水鴨呢。哈!究竟臭鞋是誰擲出來的?”

徐子陵沉聲道:“趙德言。”

寇仲失聲道:“什麽?”同時想起可達志的奇怪反應,心中信了九成。

徐子陵道:“那表示趙德言已放棄追殺突利,甚至可能猜到我們已在長安,又或即將來長安。”

雷九指此時才至,坐下道:“你這重出江湖的嶽山成了另一個寧道奇,根本沒人敢跟蹤你。我巡了幾遍,沒有任何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