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一 第九章 血戰襄陽(第2/5頁)

寇仲苦笑道:“兄弟你又來耍我了,不過亦引發了我一個妙想天開的念頭,假若我一邊與人爭雄鬥勝,一邊卻保持著忘憂無慮,置生死榮辱於度外的心境,那時誰能是我的敵手。他娘的!我就把奕劍術用在戰場上,成為寇子兵法,那時天下將是舍我其誰。”

說到最後,雙目神芒爍動,懾人之極。

徐子陵皺眉道:“這些話說來容易,卻是知易行難。例如當日站在竟陵城頭,面對江淮軍千兵萬馬的攻城戰,你能輕松起來嗎?”

寇仲道:“當時輕松不起來,因為受到四周死亡毀滅的景象沖擊,情緒大起波動所致。但若我把整個戰場視作一個大棋盤,所有兵將都是棋子,而我則輕松寫意的在下棋,那豈非可以優哉悠哉嗎?”

接著微笑道:“寇子兵法的第一要訣:心法至上,談笑用兵。”

徐子陵嘆道:“現在你差的只是手上無兵,否則我會為你的敵人擔心。”

寇仲待要說話,一陣長笑從入門處傳來,接著一把陰陽怪氣的男聲道:“徐兄寇兄你們好,拓跋玉特來請安。”

兩人嚇了一跳,朝門口望去,果然是畢玄派來找跋鋒寒算賬的徒弟拓跋玉,立時心中叫苦。

拓跋玉仍是那副好整以暇的模樣,打扮得像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般,一身錦緞華衣,腰上卻懸著他的獨門兵器“鷹爪飛捶”,最妙是兩端的鷹爪天衣無縫地爪握緊扣,成為一條別致的腰帶。

他滿臉笑容的來到桌旁,“咦”的一聲道:“兩位兄台的神色為何如此古怪?是否因爽了半年前洛陽會面交書之約,而感到尷尬呢!”

兩人聽他冷嘲熱諷的口氣,心知不妙。拓跋玉本身便是一等一的高手,當年一人獨力應付他們兩人,再加上劉黑闥和諸葛威德,他仍能處在上風,武功雖未必強過跋鋒寒,但已所差不遠,何況還有位不在他之下的俏師妹淳於薇和畢玄親手訓練出來精於聯戰的“北塞十八驃騎”,反臉動起手來,雖然他們武功已大有進步,仍是不敢樂觀。

寇仲賠笑道:“拓跋兄請息怒,這年來兄弟的遭遇真是一言難盡,請拓跋兄先坐下來,要碗甚麽清湯面諸如此類的,先降降火頭,大家再從長計議好嗎!”

拓跋玉再哈哈一笑,坐了下來,油然道:“夥計都溜了,怎麽喚東西吃?”

兩人愕然瞧去,不但發覺兩名夥計不知躲到那裏去,連僅有的兩台食客都悄悄溜了,偌大的食館,就只他們三個人。

徐子陵皺眉道:“我們正準備北上洛陽找拓跋兄。拓跋兄不要誤會。”

拓跋玉笑道:“兩位勿要心虛才是。小弟今趟來會,實另有要事商量,《長生訣》可暫擱在一旁,待此事解決後再處理,兩位意下如何?”

寇仲不悅道:“我們會因何事心虛呢?”

拓跋玉露出一絲曖昧的笑意,道:“那就最好不過。小弟有一條問題,希望從兩位兄台處得到答案。”

徐子陵道:“拓跋兄請說吧!”

拓跋玉淡然道:“我們今趟來襄陽,主要是追捕跋鋒寒這奸賊,遇上兩位純是一個巧合,更想不到兩位會與跋賊同路。坦白說,小弟和敝師妹對寇兄徐兄都很有好感,又得兩位肯義借《長生訣》。所以特來請兩位置身事外,不要卷入我們和跋賊的鬥爭中,兩位一言可決。”

兩人交換了個眼色,都大感為難。

現在他們和跋鋒寒在一條船上,風雨同路,與陰癸派展開鬥爭,若事情尚未開始,便對跋鋒寒的危難袖手旁觀,怎麽說得過去,更不用談聯手合作了。

寇仲苦笑道:“我們非是要與拓跋兄作對,更是珍惜大家之間的情誼。不過拓跋兄的提議確令兄弟頗感為難。但假若拓跋兄和跋兄是公平決鬥的話,我們絕不幹涉。”

拓跋玉沉默下來,精芒閃爍的雙目在兩人臉上來回巡視了幾遍後,嘆道:“寇徐兩兄可知為何這店內的人都忽然溜走了?”

兩人心中一凜,功聚雙耳,立時覺察到店外異樣的情況。

拓跋玉柔聲道:“自李密對你們下了‘蒲山公令’,江湖上欲得你們往邀功的人多不勝數,其中以‘金銀槍’淩風和‘胖煞’金波組成的‘擁李聯’聲勢最盛,聚集了百多名武林人物,其中更不乏高手,正在全力追殺兩位,所以兩位的處境實是非常危險。現在我拓跋玉只是盡朋友之義,特來通知一聲吧!”

寇仲平靜地道:“他們是否在外面?”

拓跋玉道:“他們只是其中一幫人馬,寇兄和徐兄小心了!”

說罷長身而起,就那麽悠悠閑閑的走了。

寇仲瞧往徐子陵,後者點了點頭,兩人同時彈離椅子,沖天而上,撞破屋頂,帶起了漫天碎瓦,來到店子瓦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