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 第五章 生死真情(第3/4頁)
勁氣狂飆,迫得其他賊寇紛紛退開,騰出大片空地。
“蓬蓬”連聲,徐子陵在半空中毫無假借地與向霸天的雙環和房見鼎的一對狼牙棒硬拚了一招。
他雖勝在下沖之勢,仍給兩人合擊之力震得口噴鮮血,右腿更給房見鼎右手的狼牙棒擦去了一小片皮肉。
不過兩大寇首亦吃了苦頭,給徐子陵奇異的手法和螺旋勁壓得施不出後著,還要旋轉著身子往兩外拋跌,狼狙之極。
這邊的曹應龍仍采淩空下擊之勢,每一矛都是迅急無倫,偏又閃爍變化,靈勁無匹,不斷借矛劍交擊的震力彈上半空,又以千斤之力下墮,占盡了戰略上的便宜。
身為飛馬牧場場主的商秀洵,始終欠了曹應龍的豐富實戰經驗,至此才知中了奸計。不但要支持曹應龍整個人的重量,還要應付四方八面襲來的勁箭暗器,吃力的情況,可想而知。不一會已多處受傷。
香汗淋漓時,徐子陵來了。
曹應龍亦是心中駭然,想不到自己有如驟雨暴風的攻勢,仍收拾下了這看似嬌滴滴的美女。
正待不惜受點傷也要痛下殺招時,旋轉著的勁氣沖空而來。
曹應龍暗叫可惜,猛提一口真氣,化巧為拙,沖天而起,揮矛往徐子陵的拳頭迎去。
奇異的事發生了,徐子陵本身竟旋轉起來,且愈轉愈快,到拳矛交擊時,他已化成一道急旋的影子,看得在場的百多名賊寇人人瞠目結舌。
曹應龍別無選擇,全身功力盡聚矛尖,激射在徐子陵的拳頭處。
“轟!”
勁氣交擊,狂勁四瀉,迫得人人往外退開。
曹應龍毫無刺中實物的應有感覺,就像刺上一股龐大無匹急旋著的能量峰尖處,把自己的真氣迫得倒卷而回。
他也是了得,一個車身,往側翻去,更噴出鮮血,好化解對方絕頂怪異的氣勁。
徐子陵的情況只比他好一點,停止了旋轉,噴出第二口鮮血,卻是一個翻身,落到商秀洵之旁,只一個踉蹌,便立穩腳步。
曹應龍結結實實坐到地上,再滾動尋丈,才跳了起來,厲喝道:“蠢材,還不動手。”眾賊如夢初醒,朝徐子陵和商秀洵攻去,震耳喊殺聲,再次直沖霄漢。
寇仲坐在崖石之上,脫掉面具,凝視著下方正掠至山邊的兩道人影。
由於他曾跟蹤李天凡,故能在這“捷徑”上早一步恭候他的大駕。
心中無驚無喜,冷漠平靜得連自己都不明白。
他不會濫殺,但對敵人卻絕不會有不忍之心。
在知道李天凡乃李密之子後,他已下了決心不讓他活著回去見李密。
但對沈落雁,他卻始終有份感情,難以辣手摧花,當日在巴陵郡外,連“美人魚”遊秋雁他也可以放過,何況是沈落雁!
月照之下,李天凡和沈落雁迅速接近。
打從他們由十多人變成現在的兩個人,便可知為了應付李秀寧的銜尾追擊,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更可看出李天凡和沈落雁都是自私的人,犧牲手下來換取自己逃生的機會,若他們不是只顧逃走,李秀寧、柴紹等想收拾他們的手下當非易事。
兩人終發現他的存在,愕然止步。
寇仲提起井中月,躍將下來,攔在斜坡頂處,冷笑道:“走得這麽容易嗎?”
李天凡雙目閃過森寒的殺機,狠狠盯著他道:“你的拍档在那裏?”
沈落雁的美眸倏地現出熾熱的神色,但迅即消去。
寇仲哂道:“收拾你這小子,只我一人就足夠有馀,人家是文武兼資,你卻是躲逃並備,還加上一項輕易舍棄手下的本領,真不愧李密的兒子。”
李天凡淡淡笑道:“你想激起我的怒火嗎?沒有那麽容易,何來這麽多廢話,手底下見真章吧!”
寇仲見沈落雁從發際處拔出奪命簪,卻不見李天凡亮出武器,心中大訝,難道他像徐子陵般愛耍弄拳腳。
不過此際無暇多想,迫前一步,井中月遙指兩人,催發刀氣。
李天凡冷笑一聲,不容他蓄滿氣勢,兩手一番,露出兩把長約尺二的短刃,往他上紮下刺,手法兇厲之極。同時笑道:“右名射目,左名月照,能斷金削玉,寇兄小心了!”
寇仲見他給自己如此出言辱罵,仍能保持風度,心中懍然,井中月迅急掃砸,憑著重器長兵之利,務要取得先手之勢。
刀芒暴長,確是威不可擋,刀氣狂飆,刮得李天凡渾身衣衫獵獵狂飄。
李天凡卻夷然不懼,欺身而上,與寇仲短兵相接。
兵器交擊之聲不絕於耳。
沈落雁出奇地只是袖手旁觀,似對李天凡充滿信心。
轉眼間,寇仲以遊魚般靈動萬分的身法,從不同的角度向李天凡連環疾攻了十多刀,殺得他由攻變守,從硬拚變為閃躲。不過李天凡的射日月照兩刃,招法精巧細膩,配上奇異的步法,每當寇仲刀勢稍緩,立即采埋身搏鬥的方式,迫得寇仲要很吃力才可保持全攻之勢。